“對,就是,嗯……”梁靜猶豫了一下,有點無奈,“就是科研團隊不放心把科研成果授權給第三方公司來銷售,隻能自己去賣。”
陸器微微一愣,“為什麼?”
梁靜狐疑地看他一眼。
他以前不是在複旦大學當教授嗎?怎麼會不知道?
周不器輕咳一聲,幫他解釋,“他在國內時,國內還沒有推出允許高校裡的科研成果向民營企業進行轉讓的政策。”
這時,他已經明白梁靜的意思了。
是啊,信任!
誰能保證第三方的銷售公司會一心一意地為科學家的利益著想?
比如清華一個科研團隊開發出了一個人工智能算法,很先進。紫微星要出資500萬元買下。去聯係第三方的銷售公司,這裡就有貓膩了。
第三方公司的負責人,可以通過親戚朋友注冊一個中介公司,然後由中介公司與第三方公司對接,以100萬元的價格買下這個人工智能算法。
然後,中介公司再以500萬元的價格與紫微星完成技術轉讓。
通過這波操作,一小部分人就可以通過中介公司賺到400萬元的差價了。真正歸屬到第三方公司的收入隻有100萬元,拿出一部分當作運營資金,剩下的錢再按照比例分成給校方和科研團隊……這就嚴重侵害了科研團隊的利益。
果然,梁靜隨後的說法就證實了周不器的猜想,隨後她還說:“工程院的副院長嚴守陽不就是嘛,他以前是大學教授,後來被開除了。”
周不器隱約記得是有一位叫嚴守陽的博士,是今年8月份才入職的,可具體情況並不清楚,“他怎麼了?”
梁靜歎了口氣,“他今年才31歲,博士畢業一年就是副教授了。開發了一個通訊方麵的技術。他年輕嘛,也沒有業內人脈,就委托給學院的院長幫忙市場銷售。被中興以30萬元的價格買走了,他分到了10萬塊錢,挺高興的。後來才打聽到,中興的采購價是226萬。後來扯皮打官司,打了半年,輸了官司,工作也沒了。”
周不器沒覺得奇怪,“缺乏法律意識被坑了,這太正常了。學校沒搞第三方銷售公司,就說明對監督體係沒信心,他還相信這種人情往來。吃一塹長一智吧。”
“算了,不說這個。”沈向陽結束了這個話題,看向陸器,“你在倫敦轉了一圈,覺得哪家合適?”
倫敦、劍橋、牛津三所大學,彼此都是死敵。
就像紫微星跟清華建立了深度合作關係,再想跑北大合作成立研究機構,那就太難了。倫敦科技三高校裡,隻能選一家。牛津離倫敦很近,也在這個體係裡)
陸器道:“我覺得牛津可以,牛津轉讓出的技術成果,以及創立出的技術衍生公司是全歐洲最多的。”
周不器問:“分成呢?”
“這個應該跟國內差不多吧?”陸器眨眨眼,“都是三三三分成,科研團隊分34,學校分33,資金方分33。”
梁靜笑道:“國內的基本上也是這樣。”
資金方分33,如果是學校出資,收益分成就屬於學校;如果是政府財政出資,收益屬於學校;如果是國家的什麼科研基金出資,收益屬於學校或者科研基金;如果是企業出資,收益就屬於企業了。
就比如紫微星跟清華合作,成立的紫微星清華集成電路研究中心,總共的啟動資金是15億元。其中,紫微星出資5億元,清華校方出資5億元,政府出資5億元。
三方是按照1:1:1的比例來分享技術產權。
如果技術轉讓賺到錢了,紫微星分到34,清華分到66。不過也有例外的附加條款,如果是紫微星要使用研究成果,可以有免費的暫時使用權。如果想長期使用或者買斷,就要跟清華方麵談判了。
如果和牛津合作,這樣的優惠條款肯定是拿不到了。能保證1:1:1的比例,就算是中歐友好了。
即便合作條款更差,也要達成合作。
人工智能是一個典型的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交叉學科,涉及了數學、統計學、心理學、神經生理學、信息論、計算機科學、哲學、認知科學、不定性論以及控製論。
這麼多學科的交叉,就導致想真正的在人工智能領域有突破性的技術進展,就隻能依靠大學,任何一家企業都不可能招聘到這麼多領域的頂尖科學家。
清華的計算機係很強大,世界聞名,比牛津還要厲害。可是其他學科就不行了,差的不是一點半點,是綜合性的全方位的差距。
紫微星要充分地利用外援。
陸器的建議是先出資5000萬英鎊,把合作關係建立起來,看看效果。效果好,就繼續跟進,效果不好就及時止損。
周不器見沈向陽認可,就拍板了,“那就這麼定了,以紫微星矽穀ai實驗室的名義跟牛津合作。陸器你辛苦下,多跑幾趟。需要幫忙的跟我說,我收購了曼聯,在倫敦有一些政要關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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