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周邊。
無論是孔子麾下弟子。
還是參考考生,亦或者是大夏的百官們。
皆是相視一眼。
神色凝重。
到了這個時候。
他們哪裡還不知道。
李燁這是要對孔子發難了。
也就是說。
方才的一切。
都不過是鋪墊。
現在的李燁。
已經是圖窮匕見了!
這場彆開生麵的殿試,也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。
沉吟良久。
孔子才是緩緩抬頭:“成事不說,遂事不諫,既往不咎……”
很明顯。
此刻的孔子,和方才的興奮相比。
言語間已經是多了一些的暗淡。
此刻的他,哪裡還不知道。
李燁以土神社之事。
意不在栗。
而在抨擊周禮罷了。
很明顯。
對於周禮。
李燁並沒有孔子想象中的讚同。
而這邊。
李燁在得到孔子的回答之後,語氣也是愈加的沉重:“既往不咎?所以,夫子你也覺得,此事乃是周禮錯了?”
下意識的。
孔子便要辯解。
但躊躇良久。
終落得個無言以對。
因為他知道。
在此事之上。
終究是周禮沒有占理的。
孔子乃是聖賢。
一身都是恪守仁,禮。
明知錯而狡辯。
自然不是禮之道也。
半晌,唯餘一聲歎息。
而李燁這邊,卻是自顧的一字一句道:“對於周禮,朕卻有不同見解,請夫子賜教。”
正說完。
李燁再次朝著孔子作揖。
而孔子深深的看了李燁一言,緩緩點頭:“陛下但說無妨。”
在當下所有人的注視下。
李燁便是沉聲道:“朕以為,若成大事,築大同之世。民富,國強,如此而是。”
孔子眯著眼睛,語氣也是愈加沉重,望向李燁的眼中同樣帶上了一絲失望之色:“所以,哪怕因此,禮崩樂壞,陛下亦不足惜?”
李燁笑著搖了搖頭。
望著已經籠罩在失望之下的孔子,卻是突然沒由來的詢問了一句:“夫子能用一言而概之己身?”
孔子愣了愣。
沉默半晌,才是下意識的回應道: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竊比於老彭。”
“述而不作?信而好古?”
李燁笑了笑,隨後語氣卻是帶上了一絲感歎:“夫子,你的路,錯了……”
一言既出,瞬間便是滿堂大驚。
所有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。
不可思議的望向了李燁。
如果他們沒聽錯的話。
李燁剛才說的是。
孔子的路,走錯了!?
開什麼玩笑!
孔子是誰?
乃是如今的儒家領袖。
天下世子之師。
還在世,便被譽為絕對可與上古聖賢比肩的當世聖人。
而李燁方才,卻當著他們的麵,當著孔子自己的麵,說孔子的路走錯了!?
莫名的。
眾人便感覺到一絲荒謬。
如果說。
孔子的路都能算是走錯了。
那麼這普天之下,還有誰敢說。
自己的路,是走對了的?
更直白一點。
即便李燁乃是這大夏的天子。
但真的就有資格去否定孔子的這道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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