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舒城回到門店的時候,就看到朱閃閃正在接待兩個女客戶。
一聽之下才知道,這居然是之前朱閃閃在安家天下的時候,幫這兩個女大學生租到了房子,但是現在他們的房子漲房租,她們根本負擔不起,所以就來找朱閃閃,看她能不能幫著找到便宜點的房子。
一開始他們是去了安家天下,等知道朱閃閃不在那兒乾了之後,趕緊來隔壁找到朱閃閃。
朱閃閃聽到後也有些為難,畢竟最近房東們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,距離他們公司近的房子房租都不便宜。
“要想便宜點的話,那隻能選擇離你們公司遠一點的地方。”
“遠一點是多遠啊?”
“你們看市郊行嗎?”朱閃閃試探性的問道。
“市郊離我們公司太遠了,我們經常需要加班,下班的時候都晚上十一二點了,太不安全了。”
朱閃閃有些為難的說道:“又要市區離公司近,又要便宜,這真的很難辦到。”
“朱經理,上次租房你能幫我們講兩百的租金,這次也麻煩你幫幫我們吧!”
朱閃閃說道:“那這樣,我找到合適的房源,我通知你們。”
“好!”
當朱閃閃送走了兩個大學生,就看到一個大叔拎著包走了進來,這讓朱閃閃有些幻想,這看上去不起眼的大叔,會不會是跟林茂根一樣的隱藏人物呢?
“您好,請問您是買房還是賣房?我是業務員朱閃閃,有什麼能幫助您的嗎?“
“我找人,大山!”
“大山?我們店裡好像沒有這個人吧?”
樓山關的父親說道:“我兒子,樓山關,他跟我說他從靜宜門店離開,來到了你們徐姑姑中介所,難道他又離職了?”
“大叔,沒有,他就是我們這兒的員工,不過我們都叫小樓,大山這個稱呼有些陌生,您快進來,請坐,小樓出去陪客戶看房了,要一會兒才能回來。”
樓父說道:“這樣啊,那我等一會兒吧。唉,小樓這個月工作還好吧?”
“還好,這個月開了幾單,應該能拿到幾萬塊錢,您不會是為了跟小樓要錢才來的吧?”王子健說著忍不住看向了房似錦,擔心小樓的父親跟房似錦的母親一樣。畢竟樓山關這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的,怎麼看都像是被家裡給逼得。
樓父苦笑了一下,說道: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人家都是擔心孩子不學好,沒辦法管教,我們家是攤上一個愛賭博的老婆。我在老家開了個汽修店,平時忙生意,沒功夫照顧家,大山從小就知道到了晚上去賭場把他媽叫回來。”
“可他媽媽越賭越上癮,後來借了高利貸,直到債主上門,我才知道實情。從那時候起,大山就輟學打工補貼家裡的賭債。大山學習好,老師都說是考大學的命,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。可這個月小樓應該給家裡打錢,卻沒有打,我就想來看看,大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。”
趙舒城聽到後,說道:‘大叔,小樓沒有遇到什麼事情,隻不過我們店發工資的算法跟之前的門店有些不同。我們都是當月工資當月結清,可這個月還沒有結束,所以發工資得等到下個月的五號才行。’
“這樣啊,那我就放心了,我等會兒大山,我們聊一下就走。”
房似錦看到樓山關父親這樣子,忍不住想到了自己,都是攤上一個不靠譜的母親,所以才讓自己的生活如此困苦。
‘徐店長,你看要不要幫幫小樓?’
“你想怎麼幫?是借給小樓一筆錢,讓他們把高利貸還了?”
房似錦點點頭,說道:“我就是這麼想的,畢竟高利貸利滾利,小樓如果不能儘快還上,隻會是壓力越來越大,靠他這樣掙錢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?”
趙舒城卻搖了搖頭,說道:“如果是正常的缺錢,我可以幫這個忙,但是古人留下來一句話,借三不借二,救急不救窮。小樓恰好屬於那種不借的範圍,能不能走出來,隻能看她自己。”
朱閃閃在一邊聽到了,好奇的問道:“姑姑,救急不救窮,我們都知道,但是借三不借二,是什麼呀?”
“借三不借二,就是說有三種情況可以借錢給彆人,有兩種情況不能借。紅白喜事,治病,讀書,都可以借錢,畢竟一個是婚喪嫁娶大事,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,不可以推脫。一個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治病救人,所以向你借錢,可以考慮借給他。讀書的認識一種改變人生,投資未來。”
“但是兩種情況不能借錢,一個就是不務正業的人不能借,一個是沒有信用的人不能借。”
朱閃閃卻說道:“那姑姑,小樓也不是這樣的人,你應該幫一下小樓,看他每天都吃饅頭包子,我都有些心疼了。”
趙舒城搖了搖頭,說道:“這我當然知道,但是小樓雖然值得幫助,但是他母親是賭鬼,這樣的家庭除非是她母親戒賭了,要不然沒辦法幫助。”
說著趙舒城看了看樓山關的父親,說道:‘如果我們把錢借給了小樓,讓他還了賭債,那麼他們家是不是就沒有壓力了?我看不見的。畢竟就是現在家裡這麼困難的情況下,小樓的母親還是沒有放棄打牌賭博,不是嗎?’
樓山關的父親有些難堪的低下頭,讓其他人知道趙舒城說的是真的。
“有賭博習慣的人,或者隻知道吃喝玩快樂的人,他們不管你借給他們多少錢,他們都不會好好用,甚至是浪費在無用的地方。就算是這次高利貸還上了,但是誰知道他是不是再次賭博欠下高利貸,然後小樓再次拚命打工還債,還要還我們之前借給他的錢,豈不是讓小樓壓力更大?”
“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小樓自己多掙點錢,讓他自己還債。當然更希望叔叔這邊,可以看著小樓的母親,就算是不能幫小樓分擔壓力,但是也彆給小樓增添更多的壓力了。人承受壓力都是有極限的,我真的擔心如果有一天壓力過大,會成為壓倒小樓的最後一根稻草。”
樓父頓時有些麵紅耳赤,自己好像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或者父親,從來隻知道自己忙事業,卻不知道怎麼照顧家庭。
他知道趙舒城是說給自己聽的,就是讓自己看住自己的老婆,不讓她繼續賭博,不給大山帶來更多的壓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