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成型的話,的確有了進軍大秦的可能。
嬴無名進的話,便可以從滇國西北出兵,沿著楚國邊境行軍,然後進駐這塊地方修整,而糧草輜重也可采取同樣路線,退的話,隻要放棄境外之土,依然可以縮回滇國自保。
這條路唯一問題在於,要從楚國西北邊境經過。但虞傾城覺得自己也不介意讓對方從西北邊境通過,畢竟那裡隻是楚國邊緣,雖說是國境之內,但並沒有多少人口聚集,大部分是鄉野村民,很難影響到楚國什麼,何況一旦滇王找事,直接可以切斷這條路,讓他首尾兩斷。
事實上,一旦滇王采用這條路,等同於把咽喉命脈送到了楚國手裡。
然而滇王竟對楚國如此放心麼?回想所見過的嬴無名,堪稱雄才大略,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授人以把柄。那麼,是因為他對大秦萬分執著麼?
眼看虞傾城目光變幻,顯然在思索許多事,雪房並沒有打擾,獨自飲茶靜坐。
“我的疑問,你知道是什麼嗎?”
見虞傾城開口,雪房才放下茶盞:“自然知道,想不通。”
“聰明,是,我想不通。”
雪房微微一笑:“道理其實很簡單,我王之心從來就在秦,強大而富庶的西秦,是滇國這山野蠻荒能比的麼?我個人提出個猜測,姐姐也不必當真,權且考慮一下即可。”
“你說。”
雪房道:“若我是大王,必定要拿回屬於自己的國度,打是一定要打的,那麼,正如姐姐所說,憑自己肯定不行,但滇楚若是聯合呢?這個希望就很大了啊。”
“我為什麼要和你們聯合?”虞傾城發出質疑。
“因為……”雪房目光微眯:“我說了,假如我是滇王,隻要得了大秦,這滇國……送給楚國如何?”
虞傾城猛然一驚:“你說什麼?”
雪房緩緩道:“個人想法而已,滇國,和大秦相隔萬裡,實在沒辦法兩地統治,何況中間隔著姐姐的強大國度。倒不如以此為條件,換取楚國聯盟,此後,滇王背後可以放心,一旦拿下大秦,滇歸楚。”
虞傾城目光劇烈波動,楚國對南疆到底有多心心念念,她自己最清楚,多少代楚王了啊,尤其到項臣,他心存高遠,以稱霸天下為夢想,但背後卻出了個滇,簡直讓人難受的不行,如果滇楚歸一,楚國該有多強大,多穩妥。
無疑,這個說法讓她心中怦怦跳,雖然雪房言辭鑿鑿說是自己的想法,然而在虞傾城看來,這就是滇王的意思,是他的試探。可是,能信嗎?
雖然滇秦之間的確千山萬水,也的確隔著大楚,正常來講統治極難,可嬴無名當真能舍得辛辛苦苦打下的國土?就算他萬一舍得,如何執行?而誰又知道他會不會出爾反爾,又該如何保障?
“大秦太強,打下來太難,而一旦成功,必然也已千瘡百孔,那時候我王要勵精圖治,沒有辦法也沒有餘力分治兩地,此為其一。”
雪房不慌不忙,竟然開始主動回答虞傾城心中疑問。
“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,不舍滇國,換不來楚的支持,打不下大秦。在我王心中,相比大秦,滇國實在不算什麼。此為其二。”
看了眼還沒有反應的虞傾城,她繼續說著。
“兩地相隔萬裡,論政權,難以施政,論兵力,無法集中,若到時候姐姐攻打滇國,恐怕也難以保住。此為其三。”
前兩點虞傾城都已經想到,尤其是秦對嬴無名的重要性,當真不是滇國能比,她承認,但依然疑慮重重。而這第三點,則是實打實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