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眼老頭淡淡道：“有錢的公子，餘下的便是對我們的打賞，無需理會。
等下次他再來，你多給他幾兩包子便是了。”
頓了頓，他四處打量一眼，皺眉道：
“丫頭怎麼還沒回來？”
“還不是你？非要送她去讀書，女孩子讀什麼書呢？
如今她迷上詩會，三天兩頭跟書院的同學一起去參加各種詩會。”
老婦哼了一聲，便繼續忙活生意。
獨眼老頭見狀，麵無表情的轉身進了後廚。
這裡的一舉一動，都在方塵眼中。
他坐在靠窗的位子，一邊吃著包子，一邊靜靜觀察。
“婁靈陽在此間娶了老婆，還生了個女兒。”
“是他特意為了渡過輪回仙門的考核，所做出的舉動？”
“還是他和當初蜀葵真人他們一樣，也漸漸失去了記憶？”
方塵心中暗暗沉思。
他不打算直接去見婁靈陽，免得離開這裡後，對方發現他一點變化都沒有，肯定會追問幾句，倒是不好回答。
“如果我猜對了，那這件事倒是有些奇怪，他們等同於進入了真正的考核環節。
過關以後，便能參悟到未來，過去，人間世三種仙意。
可我依舊像是個局外人，又如何能夠參悟過去仙意？”
方塵若有所思。
他已經參悟人間世，也服用過未來仙意的神通菩提。
這次若能參悟，隻有過去仙意能夠符合。
可眼下這種情況，他不像在接受輪回仙門考核，倒像是攪屎棍。
就在這時，一群捕快忽然在街頭呼嘯而過，爾後停在包子鋪前。
方塵咬了一口包子，不動聲色的看著。
“老婁包子鋪？”
為首的捕頭看了一眼招牌，隨後衝包子鋪門前的客人擺擺手：
“都走都走！”
買包子的食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，但也不敢跟這些家夥多接觸，立馬散開。
老婦有些愣神：
“王捕頭，發生什麼事了？”
王捕頭沉吟道：“老婁在嗎？”
“我在。”
後廚之中，婁靈陽緩緩走了出來。
雖然拄著拐杖，步伐卻比尋常人還要穩健。
不過因為這些年的經曆，他實際年歲可能才六十出頭，看起來卻像是七八十歲的模樣。
“老婁犯事了？”
“不會吧？”
“他平日裡少言寡語的，長的又這般凶惡，會不會是哪個土匪頭子退隱江湖躲在這裡？我看他剁的肉餡手法極好，可能以前經常剁人呢……”
附近響起一陣竊竊私語。
王捕頭看著婁靈陽，眼中露出一抹猶豫，隨後低聲道：
“婁秋蝶是你女兒吧？”
“王捕頭，你也算看著她長大的，怎麼問這種話？”
婁靈陽眉頭微皺。
王捕頭苦笑道：“公事公辦，婁秋蝶出事了，需要你們夫婦二人去認屍……”
哐當！
老婦當即暈厥，撞翻了手邊的盆子。
婁靈陽身子也微微一晃，但馬上恢複冷靜，沉聲道：
“認屍？”
王捕頭趕忙命手下把老婦攙扶起身，然後衝婁靈陽低聲道：
“老婁，我已經確認，秋蝶她的確是死了，現在就需要你去認屍。
不過你要冷靜一下，她死的地方有些不同尋常。”
“不同尋常？是哪裡？”
婁靈陽淡淡道。
“十五皇子的潛邸。”
王捕頭沉默了幾息，才把聲音壓的極低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