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家後人?”
方塵和亂天命對視一眼,記憶似乎有些模糊。
孟天舒苦笑道:“就是許青鳥的兒子。”
“許青鳥的兒子嗎?”
兩人恍然。
方塵好奇道:“當初許青鳥攜家眷出城,不是被人追殺,已經死絕?”
孟天舒沉吟道:“如今看來,他兒子活下來了,這幾十年應該都在外邊打仗,現在可能是個千總。”
“千總麼。”
方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便起身朝外走去。
“我去一趟青鬆武館。”
外麵的雪大概有尺許深。
尋常人走在這種路上,必然十分吃力。
所以街頭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影。
方塵還沒走到青鬆武館,便有幾道熟悉的身影湊上前。
“梅兄……”
其中一位臉上掛著訕笑。
“是你們啊,王君師姐還好?應劫了嗎?”
方塵笑道。
這幾個是王君從天元道帶來的隨從。
數十年來,許多聖者都在應劫。
如衣神華,陸澤他們。
唯獨王君,似乎久久無法應劫,隻是在雲渺城深居簡出,可能在她刻意躲避之下,兩人幾乎沒有再碰過麵。
“王君師姐還未應劫……”
對方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隨後欲言又止。
方塵:“要幫忙?”
對方點點頭,低聲道:
“這段時間天象異常,這場大雪下了好幾個月,家中米麵雖夠,但碳不夠燒了……”
“所以想跟梅兄借一點碳,等這場雪停了我們就還。”
方塵:“王君師姐似乎不願意受我恩惠,你們來這裡她知道?”
對方沉默了半晌,苦笑道:
“王君師姐不知道,她這幾日生了病,神智已經有些不清……”
“這樣啊……”
方塵輕輕頷首。
青吾當初所說的話眼下基本都應驗了。
就算是斬惰成功,在此間活下來才是更重要的事。
王君還未應劫,就因為數十年的時光,身體衰老,體質下降,就要麵對生老病死之事。
倘若真在此間死了,之前多年的努力也就成了一團空氣。
心宗六劫,背後蘊藏的無形凶險,十分致命。
“你們去武館吧,就說我說的,支兩百斤碳,應該夠燒了。”
方塵:“若需要抓藥,武館也有醫師。”
“多謝梅兄!”
那幾位欣喜不已,連連作揖,隨後便朝武館那邊一步深一步淺的跑去。
青鬆武館。
門前的雪倒是被清了出來。
方塵一來這裡,就看見了七八道陌生的身影駐足遠處,似乎不懼寒冷,眼神冷漠的盯著此間情形。
眼下他們的目光,就落在他身上,看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良久,方塵敲響大門。
開門的正是丁楚,他現在也老了,臉上沒有當年的朝氣蓬勃。
“梅兄?”
丁楚有些驚訝,但更驚訝的是方塵腳邊躺著好幾具屍首,每一具屍首都被捅穿了喉嚨。
“許青鳥的後人回來了,聽說帶了不少人手,我猜他肯定會先對青鬆武館下手。”
方塵笑道。
黑虎武館弟子眾多,武師就有數十位。
對方隻要不傻,肯定要先拿青鬆武館開刀。
如今在城主府那邊,估計就是在交涉,希望官府不要出麵。
這也合了方塵的心意。
“許青鳥竟還有後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