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台內響起女聲清亮的歌聲,帕爾默幾人跟著唱了起來,搖頭晃腦。
“我昨天的生活是陰雨綿綿的!”
騎車在公路上狂奔,卷起鮮嫩的綠草將它們如塵埃般拋向身後,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了擋風玻璃上,瓢潑大雨籠罩住了汽車。
“陽光!”
車外冷雨不斷,車內的氣氛卻火熱無比,帕爾默等人繼續歡聲歌唱,隨著電台載歌載舞。
“謝謝你那如陽光花束般的愛意!”
帕爾默臉上洋溢著笑意,漸漸的,他忘記了時間感,大雨遮住了遠處的風景,他像是行駛在一條沒有儘頭的公路上。
忽然,帕爾默開口道,“瑟雷,我好像忘了什麼。”
“忘帶東西了嗎?”瑟雷拍了拍口袋,“沒事的,我們可以在路上買新的。”
“不……我是說,我們這好像缺了一個人。”
帕爾默看了眼瑟雷,又看向了後視鏡,帕爾默不知道開了多久的車了,哈特已經靠在一邊呼呼大睡了過去,丘奇則凝視著雨幕。
“缺了一個人?缺了誰?沃西琳嗎?”瑟雷還是不明白帕爾默的話,“你不是說了嗎?單身旅行,可不能帶上女士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帕爾默皺緊了眉頭,他努力去思考,可絞儘腦汁,也想不出個所以然,他可以肯定,眼下有些不對勁,但他又說不上來。
咚——
清晰的撞擊聲響起,帕爾默緊張地踩下了刹車,刺耳的刹車聲後,哈特一頭撞在了椅背上,瑟雷也險些和擋風玻璃親吻在一起。
哈特揉著頭喊道,“你在乾嘛!”
帕爾默說,“我好像撞上了什麼。”
“兔子嗎?”丘奇很冷靜,“風源高地有很多野兔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帕爾默搖搖頭,不知為何,他的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,似乎有什麼糟糕的事要發生了。
大雨遮蔽了視野,可見範圍不斷地收縮,乃至帕爾默在車上根本看不到外界發生了什麼,正當他猶豫要不要下車時,一張手掌猛地拍在了車窗上,然後它一把拉開車門,狂風暴雨侵入車內。
漆黑的身影像是要融化於水霧中般,如同從大雨裡走出的惡靈,潮濕的冷氣令帕爾默瞬間清醒了不少,緊接著對方一把抓住帕爾默的衣領,硬生生地將他從車裡拖了出來,一把砸在了潮濕的公路上。
汙水灌進嘴裡,帕爾默痛苦低咳嗽著,他正準備揮拳反擊,對方再次將他拖拽了起來,帕爾默試著看清對方的麵容,可無論他怎樣凝神望去,得到的隻是一團漆黑。
怪異的呢喃在耳旁回蕩,似乎這黑影在對自己說些什麼,見自己沒有反應,黑影變得憤怒了起來,連帶著那呢喃之音也變成劇烈尖銳。
“帕爾默!”
扭曲的音節拚湊出了帕爾默的名字,黑影將帕爾默推向汽車,身子和金屬相撞,劇烈的疼痛令帕爾默感覺自己骨頭都斷了幾根,與此同時他驚奇地發現風雨聲消失了。
帕爾默抬起頭,大雨傾盆的公裡不再,坐滿好友的汽車也消失了,此刻他正靠在書架上,因劇烈的撞擊,書架微微傾斜,許多的書籍滑落了下來。
帕爾默有些搞不清發生了什麼,他剛剛還在風源高地開始自己的單身旅行來的,怎麼突然就來到了這……
不……真正的疑點不是自己怎麼突然來到了這,而是自己怎麼突然參加起了單身旅行。
“清醒些了嗎?”
聲音靠近了,那團不可視的黑影逐漸有了輪廓,帕爾默花費了幾秒鐘來重整記憶,喚出那個熟悉的名字。
“伯……伯洛戈?”
見此伯洛戈鬆了口氣,抓緊帕爾默肩頭的雙手也就此鬆開,“很好,你醒過來了。”
伯洛戈焦急地轉身,“這裡有問題。”
“什麼問題?”
帕爾默的神智還有些不清醒,剛剛的夢境是如此地真實,真實到他難以將其與現實分辨。
“還記得侍者說的話嗎?”伯洛戈走向艾繆,嘗試喚醒她,“我們隨時可以離開,也可以一直在這躲下去。”
“我們確實可以一直躲在這,但這也代表,我們會一直沉淪其中。”
伯洛戈拖起艾繆,用力地搖晃著她的身子,“沉淪進美好的、虛假的夢裡。”
帕爾默徹底清醒了過來,一股惡寒在他的脊背爬行,隨後他不解地問道,“你是一直沒有睡嗎?”
“你知道的,我這個人覺很少,其次,我和你們不一樣,我可沒有心大到能在這種地方安然入睡。”
伯洛戈說完停頓了一下,“你不覺得,這裡的時間就像凝固了嗎?”
窗外的風景一如既往,海平麵的儘頭升起橙紅的光帶,陰雲擠壓在穹頂之上,電閃雷鳴,他們抵達這裡時,這裡是什麼樣,現在依舊如此。
“我去了我們的房間,發現了一個問題,房間內的一切都複製的極為完美,但唯獨時鐘們紛紛停轉了。”
伯洛戈冷靜地敘說著,“這個詭異的地方,正極力模糊我們的時間感,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在這待上好幾天了。”
帕爾默喃喃道,“現在是中場休息……遊戲的暫停時間。”
伯洛戈追問著,他逐漸摸清了歡欲魔女的把戲,“你都夢見了什麼?”
“一些算得上美好的東西。”
“那麼其他人也是如此了,”暫時叫不醒艾繆,伯洛戈乾脆一把將她扛了起來,“我們得把大家叫起來,叫不起來也得把他們搬出去,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!”
“遊戲從未暫停,”伯洛戈說,“遊戲一直進行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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