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誰?”格雷問道,“反正我多半會死在裡麵,一個死人知道秘密,應該也沒什麼吧?”
男人想了想,確實是這個道理,然後祂借著維卡的軀殼,和格雷交談道。
“你可以稱呼我為瑪門。”
格雷的眼神裡閃過異色,他沒有表露過過多的驚訝,在這裡住了這麼久,他早就隱隱猜到了這些。
“你究竟想做什麼呢?這裡是你的王國,你知曉侍王盾衛他們所有的動向,就連他們的目的也完全清楚,為何你要放任他們呢?僅僅因為你無法直接乾涉現實嗎?”
格雷繼續問道,這算是他生命的最後時光,他想知曉更多的秘密。
“放任?你覺得我是在放任他們嗎?”瑪門有些不明白。
聽到這樣的回答,格雷的目光嚴峻了起來,他意識到這一切沒他想的那樣簡單。
“他們也在你的支配之下?”
“不,隻是恰好地利用了他們。”瑪門笑了笑,隨後說道,“彆看我這樣,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。”
“什麼樣的私心?”
“你問的有些多了,格雷。”瑪門說。
“我也算是你計劃中的一環吧?至少要讓我死的明白些吧?”格雷麵無表情地說道。
“怎麼會呢,我們是互惠互利啊,我收留了你,也給予你複仇的機會……”
“但這也正如你所願了,不是嗎?”格雷步步緊逼。
陣陣沙啞怪異的笑聲響起,男人的眼瞳空洞,臉部的肌肉扭曲,做出誇張且怪異的笑容。
“我在找一個人,我的一位兄弟,我們之間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。”
瑪門忽然說道,“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找下去,但不久前,我遇到了另一個人,他啟發了我。”
“你說的對,格雷,我無法直接乾涉這個世界,為此找人這麼簡單的事,居然拖了這麼多年。”
空洞的眼瞳裂開了,就像不斷分化的細胞,密集的瞳孔填滿了眼白,瑪門靠近了格雷,詭異的呢喃在他耳旁徘徊。
“這是一場試煉,篩選出真正具備價值的人。”
格雷猜到接下來的事了,他對此沒什麼感觸,隻是覺得無聊。
“最具價值的人,會成為你的債務人,替你奔走。”
格雷想起了那張慘白的麵具,他和這一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。
“是妄想家嗎?你看上了他的價值。”
“不不不,價值是不固定的,”瑪門否定道,隨後他又對格雷問道,“你覺得該如何判斷一個人的價值?”
格雷一言不發,瑪門則再次發出了陣陣淒厲的笑聲。
“每個人都有著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,就連你也是,格雷。”
格雷搖搖頭,滿不在意道,“魔鬼的祝福?還是算了吧。”
他越過瑪門,拿起那一直發出噪音的東西,那是一把漆黑的鑰匙,格雷將它插入房門的鎖孔中,隨後拉出了一道黑暗。
格雷握緊米蘭莎的秘劍,邁入其中。
……
“魔鬼……我憎恨這群怪異瘋狂的存在,但又不得不承認,當你深陷絕境時,唯有他們願意伸出援手。”
影王坐在玻璃圓底上,下方的霧海發起朦朧的光芒,麵具之下渾濁的眼瞳注視著。
在影王的身後,第三席守衛在他身旁,如同侍衛般,隨時保護著他。
“他們出發了嗎?”影王問道。
“已經進入會場了,對於不滅之心,我們勢在必得。”第三席回應道。
“勢在必得嗎……”
影王並沒有因第三席的話語感到多少振奮,反而疑慮重重。
“怎麼了?”第三席問道。
“我們身處僭主的領地上,現在又要搶奪獻給他的祭品……他這麼安靜,真讓人感到不安。”影王輕聲說道。
“我們保密的很好,沒有人知曉我們的目的,哪怕是秩序局,現在也追查不到我們的蹤影。”第三席說。
“不,你太小瞧魔鬼了,如果是在彆的地方還好,可這裡是大裂隙,他的國土,僭主是無所不知的。”
影王的心情難以安定,他向來不喜歡這個地方,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如此。
“可他什麼都沒有做。”
聽著第三席的話,影王停頓了幾秒,而後說道。
“說不定,他已經做了他想做的。”
第三席有些不明白影王的話,影王也沒有解釋的打算,而是癡迷地望著下方的霧海,聲音低沉嘶啞。
“不要小瞧魔鬼,他們無所不能,但也不要太高看魔鬼,他們隻是可悲的囚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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