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便想起和帕爾默有關的傳聞,據說他之前也是個正常人,還是外勤部的年度最佳新人員工,但在後來的任務中,出了點意外,傷到了腦子,就此一蹶不振,就連他的家族,也因此和他斷絕了關係,是位實打實的悲情人物……
當然,這些背後的議論,帕爾默是根本聽不到了,他還在研究接下來該怎麼辦。
早在幾天前,帕爾默就能出院了,但他以各種理由搪塞著,躺在邊陲療養院內一動不動,直到列比烏斯實在受不了了,發布最後通牒,他才依依不舍地打包好行李,返回墾室。
按照目前的情況,帕爾默返回也隻是去見一下列比烏斯,暫時應該沒有什麼任務指派給自己。
事實也如帕爾默想的那樣,現在第六組在追蹤泰達,在有新的進展前,特彆行動組反倒閒了起來。
“也就是說,我可以直接回家了是嗎?”
辦公室內,帕爾默猶豫了一下,對列比烏斯說道。
“理論上是這樣的。”列比烏斯頭也不抬地說道。
“什麼叫,理論上的?”
帕爾默不明白,隨後隻見列比烏斯指了指一旁堆積的文件,開口道,“尤麗爾今天請假了,你來幫我整理這些文件。”
“這……這樣不好吧?組長。”帕爾默不想工作,“我一個外勤職員,乾不來這種文職的工作啊。”
“按照審批,你幾天前就該返回墾室報道了,但直到今天才回來……我可以算你無故曠工嗎?”
列比烏斯直擊要害,帕爾默一時間啞口無言,然後……然後他什麼也沒說,默默地收拾起了桌麵上的文件。
端茶送水、掃地敲背。
幾小時前,帕爾默還在邊陲療養院裡當人上人,被護士們精心照顧著,回到墾室後,他一舉變成人下人,被列比烏斯呼來喝去。
反差之大,讓帕爾默情緒翻湧,但他又沒什麼辦法,自從克萊克斯家斷了帕爾默的生活費後,帕爾默的經濟來源隻剩下了外勤部的工資,如果這也沒了,他隻能去投奔瑟雷了。
帕爾默很清楚一件事,自己和瑟雷隻是表麵友好,如果真投奔他了,被家裡人知道,那他可真的回不去風源高地了。
一直忙碌到晚上,列比烏斯才放過帕爾默,帕爾默疲憊不堪地走出秩序局,來到了街頭。
燈紅酒綠的街頭,帕爾默孤身一人,想到自己的處境,他突然有那麼一絲的傷感。
自從自己成為了債務人,不幸就伴隨著帕爾默的左右,曾經的好搭檔丘奇,也棄他而去,好不容易迎來了不會死的伯洛戈,可伯洛戈的注意力又全在艾繆身上。
每到這種時候,帕爾默就安慰自己,自己好歹還有個未婚妻……隻出現於電話內的未婚妻。
帕爾默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失敗,悲從中來,像個喪家之犬一樣,在街頭閒逛,走著走著,就來到了不死者俱樂部門口。
抬頭看著那熟悉的招牌,帕爾默的心情有些複雜。
沒想到,在這龐大的誓言城·歐泊斯中,唯一能容納自己的,居然是這不死者俱樂部,唯一能和自己暢飲的,還是和克萊克斯家有著血海深仇的夜族領主、瑟雷·維勒利斯。
帕爾默不禁感到命運的嘲弄,可在這殘酷的現實前,誰還在乎這些呢?
回想起酒窖裡的美酒,帕爾默直接推門而進,隻見不死者俱樂部內張燈結彩,各種酒水堆滿了桌麵,像極了自己和伯洛戈第一次來時,瑟雷為他們準備的歡迎派對。
等一下,派對?
氣球與彩帶間,一條橫幅掛在了吧台上方,隱約地能看到歡迎的字樣。
帕爾默的心被觸動了。
轉頭看到了正在忙碌的瑟雷,這家夥正在圓頂點唱機前擺弄著什麼,緊接著瑟雷也注意到了帕爾默,不等瑟雷說什麼,帕爾默一把擁抱住了瑟雷。
“沒想到啊,沒想到最後是一位不死者這麼關心我啊!”帕爾默聲淚俱下。
不愧是自己的狐朋狗友,這種時候,隻有瑟雷才會慶祝自己出院。
帕爾默的熱情讓瑟雷有些招架不住,很快瑟雷好像明白了什麼,表情複雜了起來。
“瑟雷,你才是我的好兄弟啊!”帕爾默震聲道。
可預想中的回應沒有響起,帕爾默狐疑地看著瑟雷,瑟雷則罕見地歪過頭,躲避著帕爾默的目光。
帕爾默僵硬地鬆開了瑟雷,看了看周遭的裝飾,“這是為了我準備的歡迎派對,是吧?”
瑟雷一言不發。
“是……吧?”帕爾默小心翼翼道。
這時幾個氣球碰撞著挪開,露出了橫幅之下的字樣。
“歡迎新朋友艾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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