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洛戈有些搞不懂,但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知道這是為什麼。
艾繆做出了違反理智的行動,她沒有逃亡,隻是拖拽著伯洛戈,把他帶到了一處建築的客廳裡。
伯洛戈想這應該是艾繆的臨時起意,因為來時的路上,她挑挑揀揀、才決定了這裡。
這裡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,到處都是塵埃,霧氣的腐蝕下,木材與磚石都顯得破爛不堪。
伯洛戈被一把丟在了沙發上,痛苦的喘息不斷,艾繆則穩穩地坐在一旁,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。
如果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、兩人身上的傷勢,還有這見鬼的環境,這氣氛實際上還蠻溫馨的。
“怎麼?休戰了?”
伯洛戈挪了挪身子,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。
他現在算是艾繆是俘虜了,整個人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抗,但伯洛戈並沒有身為俘虜的羞愧感……準確說從兩人一邊對罵一邊互毆時,伯洛戈就覺得性質變了。
這不是什麼戰鬥,更像是吵架,哪怕現在也是如此。
艾繆冷冰冰地說道,“你覺得我們兩個繼續打下去,有什麼意義嗎?”
“意義?我覺得意義並不重要……其實我蠻享受這個過程的。”
伯洛戈的回答依舊符合他的性格,一旦進入工作狀態,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力狂,就像沙灘上的孩子,以摧毀沙堡為樂。
艾繆冷笑了幾聲,這時伯洛戈又繼續說道,“你為什麼不逃了呢?艾繆,是準備好正視這一切了嗎?
伯洛戈身上插了數個匕首,胸口血肉模糊,渾身還不斷地淌血,但他覺得自己的狀態還不錯,為此臉上還浮現了難看的笑容。
艾繆沒有回答伯洛戈的問題,反而質問道,“你在笑什麼呢?”
“笑我們現在所處的情景,我覺得我就像個談判專家,想辦法將你從毀滅的邊緣挽回。”
伯洛戈說著眉飛色舞了起來,感謝與帕爾默相處的時光,伯洛戈並不像之前那樣冷酷,他多少有些幽默在身上了。
“前不久我們的對話還要以互毆的方式來進行,但現在我們已經能心平氣和地麵對麵交流,而不動手了。”
伯洛戈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,“當然,如果你願意幫我把這些匕首拔掉,我覺得這更有益於我們之間的對話。”
艾繆深深地看了伯洛戈一眼,雖然她滿手是伯洛戈的血,但還是擺出了一副朋友間才會有的無奈與斥責。
“伯洛戈,你覺得帕爾默是個正常人嗎?”
“大概……不算吧。”伯洛戈仔細地想了想、搖了搖頭。
“那你就彆學帕爾默的說話方式了,那隻會令事情更糟……而且你並不像帕爾默那樣有趣。”
“為什麼沒有他有趣。”伯洛戈突然有種奇怪的勝負欲。
“帕爾默開玩笑時,語氣會很誇張、表情也很做作,像極了一位喜劇演員,至於你?用你那副冰冷的姿態,說出這樣的話,隻會讓人覺得是在挑釁。”
伯洛戈點頭沉思了起來,他居然真的在思考怎麼說話有趣些。
隨後伯洛戈又說道,“挑釁嗎?我覺得挑釁用在這種時候也沒錯。”
兩人的對話很流暢,就像朋友間的鬥嘴,可幾分鐘前兩人還打的你死我活,即便現在,伯洛戈那副慘樣,也讓人瘮得慌。
眼下的一切都很怪,死寂廢棄的建築、彌漫的有毒霧氣、傷痕累累的叛逆煉金人偶,還有一個身上插滿匕首、一身是血、但還能心平氣和講笑話的不死者。
種種元素彙聚在了一起,令伯洛戈忍不住嘀咕道,“我覺得我們就像在拍電影。”
“確實像是在拍電影。”
艾繆輕輕地撫摸了胸口的空想種,空想種引發的時間回溯就像不斷重拍的電影,遺憾的是,這始終得不到艾繆想要的那一幕。
“如果你是導演,你會怎麼拍這部電影?”艾繆對伯洛戈問道。
“嗯?我的話……”
兩人很自然地融入了這荒誕的對話中,閒聊著。
“先來一大把的血漿與暴力,再來一點點的愛恨情仇,適時地加上一些冷笑話,以及我最愛的搖滾樂。”
伯洛戈喃喃道,然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,又補充道。
“哦,對了,還有升華電影的主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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