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敏銳地掃向四周,可看到的隻是一個個被燈光映照成彩色的、充滿醉意與迷幻地臉龐。
穿過擁擠的人群,走到了吧台前,回憶著情報裡的流程與暗號,伯洛戈坐下,觀察著忙碌的酒保。
那是一個體格魁梧的家夥,頭頂剃的乾乾淨淨,身上穿著潔白緊致的白襯衫,皮膚黝黑,身上刻畫著毒蛇的刺青,沿著脖頸一路攀附,蛇頭從後腦探出,停留在光滑的額前。
“來一杯‘隨緣’。”
伯洛戈對酒保說道,酒保的動作頓了那麼一下,然後他轉過頭,仔細地盯著伯洛戈。
“你確定?“
酒保認真地問道。
“我確定。”
伯洛戈點點頭,這是列比烏斯提到過的“暗號”。
酒保好像在思考什麼,然後又動了起來,什麼也沒說,正兒八經地給伯洛戈調起了酒,伯洛戈也有些迷茫,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問錯人了,現在不應該直接和自己交流情報嗎?他怎麼還工作上了。
沒有回應,伯洛戈保持著沉默,直到酒保把一杯顏色古怪的酒,推到了伯洛戈眼前,然後他做出了一副“請”的樣子。
伯洛戈看了看酒保,他不苟言笑,冷著臉,又看了看酒杯裡成分複雜的液體。
猶豫了幾秒,伯洛戈選擇相信列比烏斯,他覺得自己這個新老板,沒必要騙自己,他也不會做出那麼可笑的失誤。
直接拿起酒杯,一口喝乾了它。
與預想中的糟糕情況不同,這酒應該是沒毒,但味道也夠奇特,沒有絲毫酒精的味道,而是衝鼻的薄荷味,感覺整個口腔都被塞滿了冰塊般,一呼吸便感到一股帶著痛感的寒冷。
“哈哈。”
爽朗的笑聲響起,酒保帶著笑意看著伯洛戈,然後問道。
“味道如何?”
“太糟了,我感覺我剛喝了一杯帶著泡沫的洗衣液。”伯洛戈咳嗽著。
“那是你不會品味……說來最近列比烏斯怎麼樣。”
酒保說道,聽到列比烏斯之名,伯洛戈平複了呼吸,警惕地看著酒保。
“彆緊張,‘隨緣’是這的隱藏菜單,隻有列比烏斯那個家夥,喝過這種酒,”酒保隨意地說著,“他很喜歡這種酒,隻是很多年沒有來喝過了。”
“舊相識嗎?”
“差不多,我認識他時,我在這還隻是個服務員,而他也隻是個普通的外勤職員。”
酒保回答著,他便是列比烏斯口中那個勉強值得信任的家夥。
“原來是這樣嗎?”
伯洛戈低語著,這不是什麼秩序局埋下的棋子,而是列比烏斯的老朋友,一個生活在彷徨岔路的老朋友。
聽起來列比烏斯曾經也出過外勤,可想到他那副殘疾的模樣……難道說列比烏斯並非生來殘疾?而是某次意外,令他隻能生活在了輪椅上?就此退出外勤生涯。
酒保的話語打斷了伯洛戈的思緒。
“你可以叫我維卡……所以有什麼需要嗎?”
維卡示意其他人來調酒,而他則站到了伯洛戈身前,雙手拄著吧台。
“諾姆·沃德,”伯洛戈把亂糟糟的想法都拋開,現在首要的是執行任務,“我想知道他的診所在哪?”
維卡沉默了幾秒,似乎是在回憶著和諾姆·沃德有關的情報,短暫的思考後,他說道。
“那麼你該用什麼換取這情報呢?”
伯洛戈愣住了,維卡好像讀懂了伯洛戈的表情,他笑了幾聲,然後說道。
“你覺得這份情報該白給你,是嗎?”
“僅僅是個地址。”
伯洛戈覺得有些麻煩了,列比烏斯根本沒有和自己說過這些,還是說這個家夥實際上和列比烏斯有仇,故意為難自己?
“嗯……你還不太懂彷徨岔路的規則啊。”維卡保持著友善的態度。
“規則?這片混亂之地,還有所謂的規則?”
“當然。”
維卡回答,與此同時另一個人走了過來,他掃了眼伯洛戈,又看向維卡,然後將一枚硬幣放在了吧台上,推向維卡。
“維卡,稅錢還你,上個月謝謝了。”
那人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,伯洛戈被這一幕搞的有些不明白,看向那枚硬幣,他問道,“繳稅?僅僅一枚硬幣?”
維卡什麼也沒說,而是將硬幣推向了伯洛戈。
伯洛戈拾起硬幣,和自己熟悉的貨幣不同,這枚硬幣並非市麵流通的貨幣,而是某種類似紀念幣的東西。
硬幣的正麵刻畫著數不清的絲線,它們彙聚在了一起,變成一團累贅的線團,其中仿佛是在孕育著什麼。
“這是為‘僭主’繳稅。”維卡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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