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繼續。”司庭遠沉著聲,吩咐暗一和暗二。
暗一便拱了拱手,問司庭遠,“我們暫時將那帶頭之人關著,不知世子爺是否還需要親自審訊?”
司庭遠聽了暗一的話,扭頭看向朱珠,詢問道,“你可要見一見那帶頭之人?”
朱珠臉色不佳,搖了搖頭,道,“不了,將人看好了就是,彆讓他死了,這人日後可是還有用處。還有,務必不能讓那土匪窩的大當家有絲毫的警覺,不然……”
“世子妃放心,暗一當日裡扮做了那人的模樣,故意在他的同伴麵前造成失足落崖的假象,他們現在隻會以為那人掉下了懸崖,沒有生還的可能。”暗二笑眯眯地道。
“甚好!”朱珠嘴角輕勾,點頭讚道。
暗一在一旁又問道,“不知世子爺和世子妃接下來有何吩咐?”
聞言,朱珠看向司庭遠,眼裡閃過一絲戾氣,道,“我要於氏和她老娘給我爹償命!”
司庭遠並沒有覺得朱珠陰狠毒辣,而是點頭讚同,“應當的,血債血償罷了!”接著,又對暗一暗二道,“聽到世子妃說的了?去做吧。”
“是!”暗一和暗二恭敬了應了。
“等等。”朱珠製止了他們,臉色沉靜地道,“這般動手卻是便宜了她們了。我倒是想了個法子,不算周全,但你們可以聽聽,若是可行,便去做吧。”
隨後,朱珠將她的法子與三人說了。
待她說罷,司庭遠隻是略微思索了一下,便寵溺地看著她道,“所以你方才說的帶頭之人日後自有用處就是在這裡等著了?!好,就這麼辦吧!”
暗二抖了一下,心道,世子爺可太寵著世子妃了,常聽人說殺人遞刀,這回可不就是世子妃殺人,世子爺遞刀?!
見這架勢,以後寧願得罪了世子爺,也不能得罪世子妃!得罪了世子爺,也隻不過是被遣回暗部罷了,而得罪了世子妃,那可非得被世子爺宰了不可。
一瞬間,暗二下定了決心,跟著世子妃混,今後才有前途。什麼鄉下丫頭,那都是浮雲!
想罷,暗二偷偷地打量了眼前這個能讓他家世子爺言聽計從的世子妃一眼,忍不住問司庭遠,“世子爺,您也太不上道了,怎麼成親都不跟屬下們說一聲?暗部的兄弟們可一直都盼著能喝上您的喜酒,您看您這頭回成親,咱們都錯過了,下回……唔……唔……唔……”
暗一在司庭遠變臉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暗二的嘴,這個暗二,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往外蹦,世子妃還好好的,哪還有下回成親?!真是找打!
朱珠在聽聞暗二說到司庭遠是頭回成親的時候就瞪大了雙眼,驚訝不已,後頭他說了什麼,朱珠都沒有聽進去,轉頭對司庭遠道,“你是不是該好好跟我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?”
司庭遠笑道,“哪能委屈你當填房?你就是我元瑾明媒正娶的原配嫡妻!”
朱珠遲疑道,“可是昊宸……”難不成是妾室姨娘或者通房丫頭生的庶子?
出乎朱珠的意料,司庭遠正了臉色道,“昊宸是家姐所出,我的嫡親外甥。”
家姐?那不就是廢後?!所以司昊宸是皇子!
朱珠伸手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,隻覺得自己腦袋脹脹的,甚是不夠用。
司庭遠寵溺地瞧了眼朱珠,給她倒了一杯茶,遞過去,又道,“雖然西北偏遠,但你應該也能聽說,當朝的乾德帝以通敵賣國的罪名誅了我鎮北王府九族,身懷六甲的姐姐也被廢黜,關進了冷宮。我僥幸逃脫,避過追兵,喬裝潛回京城,本想救姐姐出來,但卻隻趕上了見姐姐最後一麵。”
說到這,司庭遠的語氣越發的沉痛,“她將昊宸交於我,囑咐我,絕不能讓他落在乾德帝手裡。因此,我才帶著昊宸來了西北,隱姓埋名的在桃花村住了下來。”
朱珠這才恍然大悟,點頭道,“原來如此。”頓了頓,又道,“不對,我曾聽爹說,被貶進冷宮的皇後娘娘連同小皇子都不幸葬身於火海。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難道……難道這是你們布的局?為了就是讓乾德帝以為小皇子已經死了。”
司庭遠讚賞地看了一眼朱珠,隨即臉上又浮現一絲悲戚,道,“是姐姐一手安排的。她讓我在宮外找了個死嬰,替換了昊宸,並……並在她去後,一把火燒了冷宮!”
見司庭遠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哀痛,朱珠便伸手拍了拍他的手,以示安慰。
司庭遠感受到她的關心,抬眼朝她淒然一笑,反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,道,“放心吧,我沒事。”
話鋒一轉,司庭遠神情冷肅道,“乾德帝害了姐姐也害了鎮北王府上下百餘口性命,此仇不報誓不為人!”
聞言,暗一暗二拱手,亦是肅穆道,“屬下等誓死效忠世子爺!”
朱珠見此情景,心中前所未有地冒出一股壯誌豪情,朝司庭遠道,“雖然我沒什麼大能耐,但我總是與你一起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