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啊!”
……
這一路走來,大家夥兒都笑嗬嗬地衝著司庭遠和朱珠兩人問好,道喜。小夫妻倆也一一回了禮。
走到人少的地方,朱珠輕聲對司庭遠道,“是不是我尋常不出門的緣故,怎麼村裡人都如此的額……熱情?”
司庭遠亦是輕聲道,“我來了這些時候,也是頭一回見。興許是成親那日喜宴過後,我給來吃酒的每戶人家都送了一盒糕點,誤打誤撞地收買了人心。”
朱珠點點頭,看著越來越近的娘家,便丟開這話不提了。
“回來了,回來了!”朱珊人小眼尖,遠遠地就瞧見朱珠和司庭遠朝這邊走來,忙喊著跑了上去。
堂屋裡的眾人都激動地伸長了脖子,陳氏則喊著兩個兒子出去迎迎堂姐和堂姐夫。
“慢點,慢點,彆摔著!”朱珠見朱珊朝她這兒奔來,心驚肉跳地就怕她摔倒了。
朱珊則不管,衝上來就抱了朱珠的腿,仰著頭,道,“大姐,我好想你啊,你總算回來了。”
朱珠拍了拍朱珊的腦袋,道,“大姐也想咱們小珊兒了。”
聽了朱珠說也想她,朱珊心滿意足地笑了,這才轉身仰著頭朝司庭遠喚了聲,“大姐夫。”
司庭遠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她這稱呼。
後頭跟上來的朱富和朱貴兩人見了緩緩走近的司庭遠和朱珠,忙上前喚道,“堂姐,堂姐夫。”
朱珠點點頭,笑道,“阿富、阿貴也在呢!”
朱富笑道,“咱們一家都在……”
沒等朱富說完,朱貴就接話道,“整整齊齊地給堂姐撐腰來了!”
“臭小子,瞎說什麼大實話!還不和我一起替堂姐夫將東西提了?!”朱富重重地拍了一下朱貴的腦袋,笑罵道。
“誒誒,好好。”朱貴揉了揉被拍疼的腦袋,緊跟著朱富的後頭就要從司庭遠手裡將回門禮接過來。
司庭遠側身避開了,沒有讓這兩個小舅子動手,朱珠在一旁笑著對朱富和朱貴道,“你們堂姐夫頭一回以新女婿的身份上門,這回門禮還是讓他提吧!”
既然堂姐都這麼說了,朱富和朱貴也就作罷,陪著他們一路走進了院子,繼而進了堂屋。
朱珠和司庭遠兩人才踏進堂屋,還沒有站定,就聽得一聲杯子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。
陳氏皺著眉看著於氏她老娘,方才的杯子就是她砸的,遂語氣不善地道,“親家嬸子,咱們家珠兒和新女婿回門是高興的事,你砸了杯子算什麼?砸場子?見不得他們兩人好?”
按照以往,於氏聽人這麼指責自己的老娘,早就跳了腳要與人理論了,但這回卻愣是沒有吭聲,同樣,她姨表妹也是一聲不吭。
眾人就有些疑惑,紛紛朝她們瞧去,隻見於氏與她姨表妹臉色煞白,驚恐地看著朱珠,再看於氏她老娘也是同一副神色。
朱珠和司庭遠對視一眼,很滿意於氏三人的反應,但還不夠,一切才剛開始。
朱珠便捂著嘴輕笑,道,“於家姥姥是見著我太歡喜了嗎?都不小心將杯子砸了。”
於氏她老娘現在隻想離開老朱家,去問問那些土匪,當日裡綁的到底是誰?!若不是眼前這朱珠,那……難道是……
想到這,於氏她老娘隻覺得肝膽欲裂,疼得她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。
可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她,還有她閨女和表侄女需要她穩著,於氏她老娘就隻能勉強地笑道,“對對對,就是見著你太歡喜了,瞧我這手都不聽使喚了!桂芳,還不快收拾了,好讓新女婿敬茶。”
於氏已經方寸大亂,哪裡還聽得到她老娘的吩咐,還是她姨表妹反應過來,忙拉了拉她,道,“表姐,我幫你一起收拾。”
“我不!”於氏猛地甩開她姨表妹的手,衝到朱珠麵前,嘴裡嚷道,“怎麼是你?怎麼是你?你說,你把瓊兒弄到哪去了?”
這麼嚷著,於氏還想抓朱珠,隻是沒等她碰到朱珠,就被司庭遠一下拂開了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司庭遠這還是收著力地輕輕一拂,若是用了十成十的力,於氏怕是要被拍進牆裡頭去!
“二娘,您在說什麼?不是我,還能是誰?今兒個難道還有彆人回門嗎?若是有彆的人,回的也不是咱們家不是?對了,二娘您問我二妹做什麼?她不應該在家嗎?”
頓了頓,朱珠眨著如水的雙眸,無辜地對護著她的司庭遠道,“相公,這兩日咱們都在一起,你快和我二娘說說,咱們沒見過二妹,更談不上把二妹弄去哪裡了!”
司庭遠沒有放過朱珠眼裡那抹一閃而過的精光,暗笑一聲,對坐在地上的於氏,道,“二娘莫不是魔怔了?二妹的事與我們夫妻倆何乾?”
“怎麼與你們無關?明明該是……”
“桂芳!”於氏的話被於氏她老娘一聲厲喝打斷。
於氏她老娘給她姨表妹使了個眼色,於氏她姨表妹心領神會地上前扶起於氏,轉了轉眼珠道,“表姐,你這衣裳都臟了,我陪你去換一件。新女婿敬茶可要穿的規整些。”
說著又轉頭對於氏她老娘道,“二姨,我看您的衣裳都打濕了,也去換一件吧,表姐這邊可是常備著您的衣裳呢。”
“也好也好。”於氏她老娘點頭道,這表侄女還真是比自家閨女機靈,不過給她使了個眼色,她就知道該怎麼做。反觀自己的閨女,這麼容易就方寸大亂,差點就露了餡兒!
於氏她老娘向眾人致了歉,和於氏她姨表妹一起半拖半抱地把於氏弄出了堂屋,往她的屋子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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