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哥,怎麼今兒個何禦醫還不開診?”
“是啊小哥,咱們天不亮就來排隊了,這不開診,咱們不是白來了?!”
“拜托小哥去問問何禦醫吧!”
“彆急彆急!”小夥計站在櫃台前看著一眾來求診的病人,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話,隻覺得頭腦發脹,渾身不適,彆說他們了,他自己倒是也想找何禦醫給他看診了呢!
小夥計這心裡也同樣奇怪著,怎麼今兒個這何禦醫來了這些時候了,還不開診呢?往日裡這個時辰都瞧了七八個病人了。
就在眾人焦急催促和小夥計心裡頭疑惑的時候,後頭的簾子被拉開,寶安堂的掌櫃從裡頭出來,對大家拱了拱手,笑著道,“真是對不住了各位,今兒個何禦醫要見客,就不開診了。還請您各位明兒個再來!”
此言一出,排了隊的眾位前來求診的病人怨聲載道,寶安堂的掌櫃對此卻充耳未聞,麵不改色地笑道,“你們各位可以去櫃台那兒登記一下名字,明個兒再來,診費藥費減半。”
那些病人聽了這話才停止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喧嘩,紛紛去櫃台那兒讓小夥計登記了名字。
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司庭遠一行四人就到了寶安堂門前。
到底是心裡頭焦急,又夾著一絲不知名的興奮,李秀才先一步進了門,對著櫃台後的小夥計拱手道,“這位小哥,何禦醫在不?我帶我家娘子前來求醫,麻煩通稟一聲。”
小夥計懶洋洋地睨了李秀才一眼,手指輕敲著櫃台上的登記簿,道,“何禦醫今兒個不看診,你在這兒登記了名字,明兒個再來。”
李秀才有些為難,道,“咱們不是這縣城裡的人,下晌就得回去,求小哥通融通融。”
聞言,小夥計皺起了眉,不耐煩地道,“不是都跟你說了,今個兒何禦醫不看診,可是聽不懂人話?要看診就登記了明兒個再來,不看就滾。”
“誒,你怎麼說話的這是!”李秀才雖然是個讀書人,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但骨子裡頭卻是個欺負不得的主,聽了小夥計的話就擼了擼袖子,一副要揍人的模樣。
司庭遠眼疾手快地上前拉住李秀才,讓他稍安勿躁,轉頭冷著聲對小夥計道,“去與你們何禦醫說,姓司的故人前來求診。”
“嗬……”
那小夥計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司庭遠一眼,看他一身寒酸布衣,雖氣質不凡,但也不過就是個鄉下人,便出言諷刺道,“咱們何禦醫的故人那可都是皇親國戚、達官貴人,就你?呸,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德行,就你也配!滾滾滾,趕緊滾。再不滾,我可動手了……”
話音還沒完全落下,又聽得那小夥計殺豬般地叫嚷了起來,“誒誒誒,疼疼疼,你撒手,快撒手……”
原來司庭遠這會兒已經伸手拽住了小夥計的胳膊,將它彎曲成難以名狀的姿勢,肉眼看著就很疼,更何況這個胳膊的主人小夥計了。
朱珍在一旁看著小夥計因為胳膊疼痛而扭曲的嘴臉,哈哈大笑道,“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,這回怎麼著?踢到鐵板了!”說著,又拉了朱珠道,“珠兒妹妹你瞧他的臉,我今兒個才知道人的臉可以皺成他這個模樣。”
可沒成想,朱珠卻不搭話,隻是安靜地站著。
朱珍得不到朱珠的回應,便扭頭瞧她。隻見朱珠麵無表情,眼眸寒光四射地盯著那個小夥計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朱珍戳了戳她的手臂,疑惑道,“珠兒妹妹,難不成你認得這小夥計?”
朱珠搖了搖頭,道,“我不認得。但我想他應該就是當時我爹來求醫,欺辱我爹的那個人!”
“不用想了,咱們問問就是。”頓了頓,朱珍瞧向那小夥計,簡單粗暴地問道,“誒,我問你,有沒有碰到過一個中年男人來你們這寶安堂給他閨女求醫的?”
那小夥計這會兒已經疼得七葷八素的,哪裡還能聽得清朱珍的問話,於是就沒有搭理她。
朱珍便不耐煩地道,“問你話呢,快回答。”
“疼……疼……讓他先撒開。”那小夥計總算憋出了一句話。
“相公。”朱珠輕喚了一聲,司庭遠點了點頭,放開了那小夥計。
那小夥計脫離了司庭遠的鉗製,哪裡還顧得上回答朱珍的問話,倒是一溜煙地衝進了後頭掛著簾子的門內,不消片刻就請出了寶安堂的掌櫃,指著司庭遠四人抹著淚道,“掌櫃的,就是他們,他們來砸鋪子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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