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張太叔公的話,村長忙道,“不敢”,接著便指著幾個婆娘拿了繩來,去綁於氏。
朱瓊被一把推開,愣是束手無策,隻能眼睜睜地瞧著昏睡中的於氏被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。
“慢著!”朱珠適時出聲,眾人朝她望去,隻以為她有什麼吩咐,可誰知卻聽得她繼續道,“浸豬籠就不用了,畢竟是條人命。況且我爹才剛過世,就算是替他積陰德了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麵麵相覷。
這就輕易饒了於氏?
“珠丫頭,這個節骨眼上,你可不能犯糊塗。聽大娘的話,這於氏就該讓她浸了豬籠,才好解了你們老朱家那一口惡氣。”村長娘子勸道。
“是啊。”眾人也跟著紛紛點頭。
朱珠淒然一笑,輕輕吐出兩個字,“算了。”便長睫微垂,掩去雙眸裡的嘲諷。
算了?
不,她這是故意放過她們。
因為比起浸豬籠這麼極端的懲治刑罰,她要讓她們活著去等待日後的折磨。
想罷,她深吸了口氣,轉頭對著村長深深地拜了下去,“村長,請您替我作證,我要代父休妻!”
村長搖頭道,“怕是不妥。你一個出嫁女,做不了娘家的主。”
聽得村長如此言語,朱瓊笑得放肆,“聽到沒有?你做不了主!你是休不了我娘的!哈哈哈。”
“她做不了主,但我能!”人群外,朱大誌暴怒的聲音響起。
眾人循聲望去,竟不知什麼時候朱大誌一家人已經站在那兒,將事情聽了個全。
陳氏早就想衝出來教訓於氏和朱瓊了,隻不過朱大誌攔著她,讓她稍安勿躁,這才忍到了現在。
這會兒,朱大誌不再製止她,她便一個箭步走到朱瓊跟前,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,又走到於氏身前,用腳使勁地踹了她一腳,隻把她踹得在昏迷中都悶哼出聲。
“大伯娘……”朱珠輕喚道,聲音裡帶了哽咽。
陳氏發泄了心中的惡氣,轉身瞧著朱珠,眼睛裡頭也泛了紅,她可憐的珠丫頭,有這糟心的母女倆在,就沒一天安生日子過。
不過,有她和朱大誌在,就不會讓她再受委屈!
陳氏安慰朱珠道,“放心,大伯和大伯娘來了!”
“嗯。”朱珠含淚點頭。
“女婿,去替你二叔寫了休書來,再讓村長過目。”朱大誌沉聲吩咐著李秀才。
李秀才應了一聲,取了筆墨紙硯來,揮筆就寫成了三封一模一樣的休書,交給村長。
村長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,抬頭對朱大誌道,“長兄為父,你來按手印吧。”
朱大誌點了點頭,接過休書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印。
“楊大夫,勞煩你把於氏弄醒,讓她按了手印,免得她醒了之後誣賴我們。”村長對著楊大夫道。
楊大夫點頭,從懷裡取出一個鼻煙壺,放在於氏鼻子底下,讓她聞了聞。
不消片刻,於氏“嚶”了一聲,就醒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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