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叩……”屋門被扣響,外頭傳來了暗二的聲音,“世子爺,我哥來信了。”
司庭遠一頓,將朱珠的手放回被子裡,又替她和司昊宸掖了掖被子,這才起身出了門,帶著暗二往書房而去。
“世子爺,等等我……”剛走到拐角處,身後便傳來暗七的聲音。
司庭遠和暗二轉頭瞧去,就見暗七單手拿了賬本,正急匆匆地朝他們走來。
暗二笑道,“你可慢著點,彆摔了。”
話音落下,暗七就已經在司庭遠和暗二麵前站定,待他與司庭遠行了禮後,朝暗二翻了翻白眼,道,“不勞你操心,我不過就是失了條手臂罷了,腿腳可好得很!”
“得得得,就當我沒說。”暗二失笑。
當年暗七隨著司庭遠往西南密林去尋碧水火蓮,半道上路遇危險,失了一條手臂,拿不得刀劍,意誌一度消沉不已。後來,司庭遠開了火鍋鋪子,便將這打理生意的事兒交給了暗七,也算是給了他一些寄托。
好在暗七天資聰穎,跟著老師傅學了小半年,於生意上也頗長了些門道,不出半年時間就將火鍋鋪子打理得極好。
“世子爺,這是上月的賬,我拿來給您瞧瞧,另外還有些生意上的事兒,請您給拿個主意。”暗七將手中的賬本往司庭遠跟前遞了遞。
司庭遠並未接過,反而背手轉身,邊往前走邊道,“去書房說話。”
暗七和暗二對視了一眼,異口同聲地應是,隨著司庭遠去了書房。
“世子爺……”司庭遠在書案後坐定,暗二眼疾手快,搶在暗七之前將天樞的來信呈了上去。
毫不意外,這舉動又遭到了暗七的白眼。
司庭遠才不管暗二和暗七的小機鋒,隻徑直接過信,撕開封得嚴實的封口,取出裡頭的信來,越瞧,眉頭越是緊皺。
在暗二的角度瞧來,自家世子爺的臉色黑沉沉的,就像是能滴出墨來。
暗二的心中不由得忐忑起來,難道……難道……?!心中這般想著,暗二禁不住問道,“世子爺,我哥信上說什麼了?可是暗部出了事?!”
司庭遠抿唇不答,隻是將那信紙遞給了暗二。
暗二忙接過,大致地掃了一眼那信紙,臉色亦是如同司庭遠先前那般沉了下來。
“啪……”暗二將那信紙往書案上一拍,氣怒道,“豈有此理!豈有此理!乾德帝欺人太甚,竟對辭官歸田的太傅動手!”
暗二一通氣怒,而司庭遠則是與之相反,隻淡淡地“哼”了一聲。可這聲雖淡,卻讓人從心底裡感受到了絲絲寒意,“未必是乾德帝授意。”
暗二擰眉,道,“世子爺的意思是……是孫丞相那老家夥?!”
司庭遠點頭,“不錯。”
“好啊,這孫丞相真當自個兒是一國之君了,對先帝老臣說打就打,說殺就殺,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暗二撇嘴,對那孫丞相充滿了怨恨。
“幸虧太傅的外孫去得及時,順利地將救下,沒有讓他命喪於賊手!”暗七從暗二那裡拿了信來瞧,先是慶幸了一番,繼而語氣變得低沉地道,“隻可惜……可惜太傅從今以後再不能與常人一般行動自如了。”
“他娘的,我這就去殺了那孫狗賊!”暗二手握腰間的劍,怒氣衝衝地往外頭走。
“你彆衝動,你彆衝動!”暗七擋在暗二麵前,費力地去攔他。
暗二二話不說就要撥開暗七,“你一邊兒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