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昊宸話音一落,朱珠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。
可不知怎麼的,頃刻間,朱珠斂去了臉上的笑意,扶著肚子,眉頭皺了皺。
“怎麼了?”司庭遠上前扶住她緊張地問。
司昊宸和白芷亦是如同司庭遠一般一副緊張的模樣。
卻見朱珠展眉笑道,“無事,倒是孩兒……”說到這,朱珠摸了摸肚子,繼續道,“像是踢了我一腳,讓人怪新鮮的。”
司庭遠愣了一下,隨即欣喜萬分,“當真?!”
“不信?那你摸摸。”朱珠笑著,拉了司庭遠的手就往肚子上放。
司庭遠隨著朱珠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將手附了上去,摸了摸,“娘子,他踢我了!”語氣裡滿是驚喜。
司昊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瞧著又驚又喜的司庭遠,暗自腹誹:
這爹是不能要了,瞧瞧他,笑得像桃花村西頭戚大娘家那不知事的、整日裡隻知道傻樂、還流口水的奶娃娃。
兩個字,嫌棄!
“世子爺,您這說的是什麼話?!世子妃才有孕多久,腹中的小主子怎麼會踢您?!”門外傳來何禦醫的聲音,下一瞬就見他邁步進門,又道,“虧得世子爺您還曾跟著慈銘大師學了些醫術,連這月份淺,腹中胎兒還未成形,更談不上有何動靜的事兒都不知,想必您學的那些醫術全數都還了慈銘大師了罷!”
何禦醫說完,也不管司庭遠的臉色如何,上前與朱珠見了禮,笑容可掬地道,“世子妃,您坐,我給您診個脈。”
白芷趁著司庭遠因為何禦醫的話還有些呆愣的空兒,從他手裡扶過朱珠在桌前坐下,心裡不禁感歎道,還得是何禦醫,有膽子與世子爺說那些話。彆瞧世子爺平日裡雖然清冷,對他們這些下人倒也是和善,可好歹是世子爺,何禦醫那可是以下犯上啊!萬一惹惱了世子爺,那那那……
何禦醫乃真勇士也!
想到這,白芷瞧著何禦醫的眼神帶了些敬意。
殊不知此時的何禦醫,瞧著鎮定自若地在給朱珠診脈,其實心裡頭不禁給自己捏了一把冷汗,自己怕是昏了頭了,敢如此與世子爺說話。
不過好在自個兒機靈,立馬就給世子妃診脈,碰著世子妃的事兒,世子爺可是專注得很,眼裡容不下彆的。
隻是小皇子是怎麼回事?怎麼順著他的話數落起世子爺來了?!
您是小皇子,這身份硬氣得很!
可他,他,他,他隻是個小小的禦醫,還是致仕的那種,他不想受罰啊!
求求了,您可彆再說了!
可,事與願違啊!
“爹,你往日裡總是與我說不要貪玩,從而荒廢了學業。可您自個兒卻將自個兒學的東西忘了個底兒朝天的。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啊爹!”
“爹,要不明兒個起,您就與我一同讀書吧。父子嘛,有福同享,有難同當。”
司昊宸說著,還滿臉嚴肅地伸出小手拍了拍司庭遠的腿。
其實想拍爹的肩膀來著,隻是夠不著!
聞言,司庭遠臉黑了黑,咬了咬後槽牙,道,“你的意思是,我讀書,你也讀,我不讀書,你也不讀?”
糟糕,被爹發現了。
司昊宸訕訕一笑,“哪能啊?!”
“不,你能。”司庭遠扯了扯嘴角,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