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曉龍頓時懊悔不已,行禮道:“小生陳曉龍,攜內子餘海棠,向各位恩公賠不是,還請恩公恕罪,叩謝恩公的救命之恩!”
兩人俯身行禮,連磕了三個響頭,態度十分誠懇。
趙峰等人見他們確實是誠心道歉,心裡的怒氣也下去了三分。
可他心想,畢竟被訛錢的人是田客,救下女子的人也是田客,這事兒還得看他怎麼說。
所以問道:“田大人,你看?”
田客見他開口,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些:“老將軍,既然他們誠心悔過,那便讓他們自去衙門投案吧。”
趙家人對視了一眼,也沒有多言,犯了罪去伏法,確實是天經地義。
兩人也互相看了一眼,心中落下了決定。
陳曉龍開口道:“恩公所言,我們夫妻不敢不從,隻是還有一樁事情未了,怕是要耽擱些日子,才能去衙門自首。”
田客問道:“何事?”
陳曉龍回答:“恩公肯定也奇怪,為何江湖都傳言我娘子武藝高強,如今卻變得手無縛雞之力。”
田客看了他一眼:“為何?”
陳曉龍歎了口氣說:“前些日子,我和娘子一路遊山玩水,到了離這裡不遠的梧州,我們見那裡熱鬨,便找了間客棧多住了幾日,那天我帶娘子上街遊玩,路遇一夥大漢正抓著一對雙生姐妹,那兩名女子拚命呼救,卻不見有一人上去阻攔,我們夫妻二人覺得奇怪,便詢問路人緣由。”
說到這裡,趙峰看兩人還跪著,便開口道:“你二人起來說話吧,我們也不是什麼強人,跪著做甚。”
陳曉龍看了一眼田客,見他沒有反對,便說了一句感謝,拉著餘海棠站了起來。
“路人說,這些人是當地知府兒子的手下,猖狂至極,所以無人敢出手幫忙,之前有人多管閒事,就被活活給打死了。”
“一派胡言!梁書才何等清正,你居然敢汙蔑他!”趙峰突然揪著陳曉龍的衣領罵道。
田客也突然變得陰冷:“梧州知府梁書才,那是出了名的清官,為人剛正不阿,而且膝下隻有一個女兒,怎麼可能縱子行凶,你二人到現在還要隨意攀汙他人!”
餘海棠見狀趕忙磕頭:“恩公,我們不敢撒謊,請二位稍安勿躁,聽我們細說啊!”
“恩公認得梁大人?”陳曉龍問。
趙峰沒好氣道:“你不要管我認不認識他,快快道來,若是有半句謊言,看我怎麼收拾你!”
“恩公,那梁大人早就被貶為庶人,如今已經成了街邊賣字畫的平民了,我接下來說的事正是和他有關啊。”陳曉龍說。
“梁公被罷官了?”田客驚訝道。
趙峰聽見這一聲梁公,有些詫異的看了田客一眼。
田客眼神有些慌亂,立刻彆過臉去。
陳曉龍繼續說道:“當時我們夫妻正猶豫要不要救人,畢竟我們勢單力薄,也不好貿然行事,就在這時候,梁大人從路邊衝了出來,上去就要阻止那幾人,救出兩個姑娘,可梁大人一介書生,怎麼打的過幾個大漢,沒兩下就被他們按在地上拳打腳踢,眼看著他被打的頭破血流,奄奄一息,我們夫妻早就聽聞梁大人是個為民的好官,怎能見死不救,於是便上前將那幾人打跑了,救下了梁大人和那兩個姑娘。”
“這倒像是他能做的出來的事情,一把年紀的愣頭青,這些該死的,落到我手裡,非打死他們不可。”趙峰氣的直咬牙。
“若你們說的是真的,倒也算做了件好事。”田客說。
“後來呢,梁大人如何了?”趙峰問。
“梁大人受傷嚴重,我們將他送回家,還給他找了大夫,可那大夫說梁大人的傷,必須要用上好的人參調理半年以上才能恢複,至少要花費三百兩黃金,可憐梁大人一家老小竟然住在一間破草屋裡,連三餐溫飽都成了問題,哪裡有錢,我夫妻二人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也不足百兩銀子。”
“後來呢!”趙峰急得額頭都是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