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海棠這麼一說,大家都愣住了。
梁素素看了梁書才一眼,疑惑道:“不會吧,表叔雖然與我們多年未見,可是他在匡城為官多年,我們不會記錯的啊。”
“餘姑娘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算起來,王平均還是我的表親,不但儀表堂堂,滿腹經綸,還是個樂善好施的人,頗有君子之風,他在這匡城做知府也有五六年了,我怎麼會認錯人呢,”梁書才問道。
餘海棠見他這般篤定,明明拖著病軀,臉上卻始終笑意不減,不想讓人看出他的狼狽。
她該如何開口?難道直接說這王平均盤踞匡城的這些年,為非作歹,壞事做儘,燒殺搶掠無惡不作?
且他還有個怪癖,搶奪民女入府,第二日絕不留活口,百姓還送了他個外號,叫做白夜豺狼,這樣的人,居然是他們口中的摯友,這叫她如何說?
墨卿晚瞧出了她的為難,故意轉移話題裝醉道:“爹娘,這酒好烈,我怎麼覺得有點兒頭暈了,而且這手上的傷口還熱辣辣的。”
眾人一聽,注意力立刻聚到了她的身上。
“怎麼了晚晚,可是傷口疼了?”穆秀英心疼道趕忙跑過去,輕輕的托著她的手。
趙峰急得酒杯一丟:“晚晚,讓爹看看的傷口,唉,就說不讓你喝酒了,都是爹不好,還縱著你。”
趙歸林眼睛看不見,急的一縮手,旁邊的碗都被他打翻了。
“大嫂!你沒事吧!爹娘,快請大夫!”
田客蹭的一下站了起來,“我去找大夫!”
“彆彆彆!”墨卿晚連忙擺手:“我跟你們開玩笑的,這傷早就不疼的。”
“還是請個大夫來吧。”田客皺眉道。
“真的不用,我是看大家氣氛太緊張了,才跟你們開個玩笑的,”墨卿晚拉住了他,使勁兒的給他使眼色。
眾人這才又坐了回去,沒有再問。
酒足飯飽之後,大家都各自去洗漱安置,趙峰還借著酒勁耍了套拳,看的墨卿晚連連叫好。
第二日就要分離,惠蘭心拉著穆秀英說了不少話,可是再舍不得,趙家人也還是要抓緊趕路了。
畢竟還在流放,這幾日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,如果逾期未至北川,那是要罪上加罪的。
待院子裡安靜了下來,墨卿晚立刻找到了餘海棠,詢問了晚飯時的事情,這才知道了緣由。
“所以這個王平均,是個大貪官,還魚肉百姓?”墨卿晚問。
餘海棠點頭:“我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,否則不會這般差距,梁大人在梧州府受罪了那麼長時間,如果這個王平均真是他的表親,為何不出手相救。”
墨卿晚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感,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,歎息道:“人心會變,如果那個人真的就是他們口中的王平均,那爹和梁大人該多失望啊。”
夜裡,梁素素悄悄起身,將一幅畫偷偷放在了趙家人的馬車上,然後看著趙歸林的房間,潸然淚下。
她衝著那個方向微微福身,口中喃喃道:“二哥哥,明日一彆,怕是難有再見之期,素素此廂祝願二哥哥傷勢早日恢複,此後身體康健,一生順遂,將來覓得一位知心美眷,妹妹定日日祈願你們幸福安康。”
一陣微風拂過,梁素素迎風破涕而笑。
少女將埋葬了多年的愛慕之情,於今日的月色下,送去了風中。
一夜之後…
第二天,用完早飯,趙峰本想讓梁書才一家一起出發,去拜見王平均,但是墨卿晚卻找理由阻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