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歸林沒有看見田客,想到那日他也是身受重傷和自己一樣服了草藥,於是問道:“大嫂,田大人的傷是不是也好了?”
墨卿晚點頭:“跟你一樣傷都好了的,隻不過他已經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趙歸林驚訝道:“他去哪裡了?”
墨卿晚搖頭:“他說有事要辦,剛才就離開了,讓咱們直接去新鄉找麒麟王周天嶽。”
趙歸林神情有些落寞,歎息道:“田大人怎麼走的如此匆忙,都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,這些日子若不是他,咱們還不知道會如何。”
墨卿晚歎了口氣,慫了慫肩膀道:“是啊,他說有大事要做非去不可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吧…再說他也不可能一直跟著咱們啊。”
趙無極點了點頭,是啊,田客畢竟跟他們非親非故,總不能圖他一直跟著保護,那豈不是太自私了。
他正想著,垂下的目光瞥見了墨卿晚裙子的邊角破了一塊。
“嫂子,你的衣裙下麵被什麼東西給刮破了。”
“是啊,我正想著換一套呢,”墨卿晚答道。
心裡惦記著田客留給她的東西,與趙歸林說完,她便繞到馬車後麵的隔層裡,打開了門,發現最上麵有一個新包袱。
真的奇怪了,這幾日她也收拾過行李,卻都沒看見這個包袱。
“他是什麼時候買的,為什麼前幾日都沒看見,”墨卿晚一邊嘟囔著,一邊將包袱攤開。
隻見裡麵有好幾套衣裙,顏色都是墨卿晚喜歡的淡雅色,還有幾雙繡鞋,一小盒首飾,裡麵的首飾十分精致,還有一隻通體透冰的翡翠鐲子。
就算是墨卿晚不懂玉,都能看得出這是一隻種水頭極佳的手鐲,她抬手便戴上了。
墨卿晚伸手摸了摸,玉鐲圓潤,冰冰涼涼的,她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動了一下,不知道怎麼了感覺怪怪的,於是又伸手揉了揉心口。
這馬車後麵的小隔間,大小像個大衣櫥,勉強換身衣服還是可以的,墨卿晚挑了一套淡黃色的衣裙,可是發現這隔間的門隻能在外麵鎖上,裡麵卻沒辦法扣牢。
趙歸林繞到她身後問道:“嫂子,可是要拿什麼東西,要不要我幫你?”
墨卿晚見他來了,想著正好可以請他幫忙,於是說:“歸林,正好我想要在這隔間裡麵換件衣服,這門在裡麵關不上,你能不能幫我從外麵扣上,等我換好了再打開?”
“換衣服?”趙歸林頓時俊臉一紅,他點了點頭。
墨卿晚爬了進去,趙歸林等她站好,便伸手將門給關上扣好,然後走到三米開外,背對著門的方向。
隔間內空間不大,墨卿晚隻能站著換,誰知胳膊一伸,一個沒站穩,頭就撞到了車廂上,疼得她低呼了一聲。
“哎呦。”
“怎麼了?”趙歸林趕忙走近了一些,卻不敢回頭,還是背對著車門。
“沒事,不小心撞到頭了,馬上就好了。”墨卿晚一邊說,一邊穿衣服,嘴裡嫌棄道:“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煩,左一件右一件的,還都是繩子扣子,煩死人了。”
夜晚的林子裡,除了蟲鳴和些許風聲,就是寂靜一片,這些話完完整整的落在了趙歸林的耳朵裡。
古人?
他先是愣了愣,然後便是笑著搖了搖頭,看了看天上的月亮。
等墨卿晚換好衣服,便輕聲喊了趙歸林開門。
當他將門拉開,便看見墨卿晚一身鵝黃色衣裙,站在裡麵笑盈盈的看著他,門一開,她就跳下了車,抖了抖自己的裙子。
膚白勝雪,發黑如墨,美目盼兮,巧笑嫣兮。
這感覺,就好似是木盒子裡,一個漂亮精致的白瓷娃娃跳了出來。
這一刻,趙歸林的心臟好似停頓了一般,愣愣的看著墨卿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