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入宮門,夜幕下的深宮好似一張大網,向著幾人而來,墨卿晚自踏進這裡開始,便渾身不自在。
一來自己的流放身份,二來自己臨走之時畢竟偷過人家的國庫,雖然不太可能有人會知道是她做的,但是做賊總是難免心虛。
一路兜兜轉轉總算是到了皇帝的寢宮,還沒進去,墨卿晚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丹藥味道,雖然算不得難聞,但是也不好聞。
幾人等通傳的時候,發現夜色下宮人執燈又引來了一人。
這人墨卿晚認得,便是原主那個所謂的親梅竹馬公孫渡。
這人本就長的俊朗儒雅,此刻一身黑色長袍,腰間掛著一塊玉牌,更顯得他氣質非凡。
他走上前來,向著周天嶽一拜,恭敬道:“下官公孫渡,拜見王爺。”
新帝登基之後,周天嶽便在新鄉多年,加上最近抹臉兒的那事,一直脫不開身,所以許久都沒有理會過朝中之事,很多人和事情他都不知道。
對公孫渡他隻是三年前見過一麵,知道此人是探花郎,才貌雙全,算是個人才。
先帝愛才,他亦是如此。
於是還算客氣的點頭,“可是探花郎公孫…大人,也來看望陛下?”
公孫渡點頭:“王爺好記性,是柔妃娘娘召微臣前來。”
周天嶽一聽見那個女人的名字,頓時心裡就不痛快了。
三更半夜的,那女人喊他來乾嘛?
他斜著眼睛看了公孫渡一眼問道:“公孫大人現在朝中任何官職?”
公孫渡恭敬答道:“回王爺,戶部侍郎。”
周天嶽眉毛一挑,語氣不善道:“戶部?戶部如今也乾起太醫院的活兒了?這三更半夜的,那個奸妃喚你入宮做什麼?”
他此話一出,周圍的內侍,公孫渡還有墨卿晚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。
公孫渡先是一愣,然後還是態度恭敬的回道:“王爺明察,娘娘喚下臣入宮,正是為陛下開鼎取金丹,今夜正巧時辰到了,陛下又急著用丹,所以下臣才會深夜入宮。”
聽見這話,周天嶽先是一愣,然後便破口大罵:“原來你也是那個奸妃的走狗,幫著她一道蒙騙陛下,吃什麼丹藥?那些都是江湖術士騙人的把戲,我看你也就是個虛與委蛇的奸佞。”
有個老太監一臉震驚,結結巴巴道:“王爺,怎可對娘娘如此無禮?”
周天嶽斜著眼睛道:“怎麼,本王堂堂麒麟王,陛下的親皇叔,還需要對她個惑亂朝綱的奸妃卑躬屈膝?你們這些無根的玩意兒沒有脊梁骨,本王可是鐵骨錚錚的漢子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那個老太監氣的直跺腳,卻也不敢跟他直接理論,於是說:“奴才定會如實稟告柔妃娘娘。”
周天嶽上去就踹了他一腳:“老閹狗,本王待會兒就當著她的麵,讓陛下清君側,還需你去告狀?”
墨卿晚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,這人的性子簡直比起趙峰還有過之而無不及,妥妥的情商白癡啊。
這還沒見到人呢,就先要在人家家門口自己找黴頭去了。
她靠近周天嶽身邊,小聲提醒道:“王爺,還請三思啊,我們這一趟是來給陛下送禮物的…”
周天嶽大手一揮,“不必擔心,憋了這許多日,本王早就想罵那個賤人了,忍不住了。”
墨卿晚無語道:“王爺…彆忘記老祖說的話…”
周天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狐狸,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這才閉上了嘴巴,沒敢再多言。
墨卿晚說話的聲音小,可是公孫渡卻聽見了。
他猛地一抬頭,望向墨卿晚,一臉震驚。
“你…”公孫渡上前了一步,顫抖著手指著墨卿晚。
狐狸立刻擋在她麵前,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公孫渡。
“公孫大人,想做什麼?”狐狸挑眉道。
公孫渡看著比他還高的男人,眼睛卻還是盯著他身後的墨卿晚,急著問道:“晚晚,是你嗎?”
墨卿晚一愣,立刻裝作不認識他,壓粗了嗓音道:“大人認錯人了,奴婢是王爺的侍女,不是您口中的晚晚。”
公孫渡又看了她幾眼,嘴角才扯出了一絲笑意說:“抱歉,看來我真是糊塗了,晚晚如此圓潤可愛,怎麼會是姑娘這般纖細的模樣。”
墨卿晚……
這算是唯一一個覺得原主圓潤可愛的男人了吧。
墨卿晚記得他在流放那日,幫過自己,而在原主對他的記憶中,也是把這人當做親哥哥一般,可見公孫渡對原主是真的很不錯的,還一心想娶她為妻。
不過墨卿晚知道,原主是沒有那個心思的,畢竟是個癡兒,哪裡知道那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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