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說了三個時辰起效,當真是一點兒都不錯,趙翰林又能站起來,如同正常人一般了。
大家夥都高興壞了,可是誰也沒瞧見墨卿晚出來。
趙翰林想著要去拜謝狐狸,順便看看墨卿晚怎麼這麼久不出來,可是敲了很久的房門,都沒有回應。
他心裡一沉,輕輕推開了門,卻發現內裡空無一人,隻看見桌子上留了一封信。
趙翰林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,立刻走過去將信展開。
信中狐狸直言已經將墨卿晚帶走了,趙翰林是找不到的。
原因是既然劍皇選了墨卿晚做傳承,那她就必須繼承衣缽,如今她的雙劍已經養成,正是修煉劍皇功法最好的時機,一旦錯過了時機,那就悔之晚矣。
可是跟著趙家人在一起,特彆是跟趙翰林在一起,她是沒有辦法真正成長的,所以狐狸必須把她帶走,這一去,少則三五年年,多則十年。
狐狸讓趙翰林務必督促周天嶽和趙峰,在西川屯糧興兵,壯大隊伍,自己也要勤練武藝,廣招能人異士,等他們回來。
最後狐狸說了,國不定,家不興,隻有世道恢複太平,他們才能真正過上安穩的日子,讓趙翰林一定要明白這個道理,不要隻看眼前的分離。
趙翰林握著信的手在微微顫抖著,他知道墨卿晚被九尾天狐帶走,那自己是肯定找不到的。
一年?兩年?五年?十年?
他們才剛剛相聚,就要分開這麼久嗎?
可是狐狸說得對,這一次他們僥幸逃脫,一方麵是王勤放水,一方麵柔妃也並沒有下死手,甚至沒有正麵要抓他們一家,無論是彆有用心,還是無暇顧及,至少他們現在逃出來了。
可是柔妃一日隻要還在,他們注定沒有安生之日。
趙翰林捏著信,看著那扇半開著的窗戶,外麵是茫茫水麵,除了船開過水麵的聲音,什麼都沒有。
這麼久了,墨卿晚他們肯定早就走遠了。
趙翰林就這麼坐著,一直到天黑都沒有挪動一步。
直到趙歸林來找他,他還在發著愣。
“大哥,你怎麼坐在這裡?老祖他們呢?”趙歸林問。
趙翰林抬起頭,看著他,一臉疲憊道:“他們走了。”
“你說什麼?”趙歸林瞪大了眼睛。
趙翰林站起來,將信給他看。
趙歸林眸色漸漸變深,歎息道:“也許老祖說的對,這一次新鄉的事情,我們徹底見識到了柔妃的手段,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,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勝算。”
趙翰林哽咽道:“我明白這個道理,可是一想到要跟她分開那麼久,我便心痛的厲害,是我魄力不夠。”
趙歸林看著他,心中暗暗發酸,並不是趙翰林魄力不夠,這樣的事換作是誰也舍不得,哪怕是他也想此刻什麼都不管不顧了,去將墨卿晚帶回來,可是他不能說,更不能這麼做。
沉默了良久,趙歸林道:“我們唯一能做的,便是按照老祖所說,好生備戰,隻有殺了柔妃,這世道才能恢複原狀。”
趙翰林點了點頭,抬眼又看向窗外,好似這麼多看幾眼,也許就能瞧見他心愛的女子,留下的一絲痕跡。
次日,等墨卿晚睜開眼後,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處山洞,而身邊除了簡單的衣物生活用品,什麼都沒有。
大家都不在,狐狸也不在。
墨卿晚立刻站了起來,跑出洞口,卻差一點沒站穩,險些掉下去。
她嚇的趕忙向後退,跪在了地上,這才敢伸頭向下看去,發現這洞口外便是萬丈深淵,十分陡峭,根本無處落腳。
頓時一股恐懼感襲來,墨卿晚隻覺得渾身汗毛倒立,自己這是被帶到了哪裡?狐狸又去了哪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