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歸林隻覺得自己突然到了一個十分溫暖的地方,絲毫聽不到剛才那些人的聲音了。
他身遭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桃花香,水流聲好似動人的琴聲一般回蕩在他的耳畔,他靜靜的坐在那裡,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安寧,這感覺就好似墜入一片棉花之中般柔軟。
墨卿晚見他不說話,開口道:“你先什麼都不要問,這裡很安全,你不必擔心,我要先給老祖治傷,他的傷真的很嚴重。”
“嗯,我明白。”
趙歸林本就莫名其妙的安心下來,他微微點頭,向後靠在一顆桃樹上安靜的等著。
狐狸傷勢過重,剛剛就已經暈了過去。
墨卿晚知道他身上的傷口此刻都有鳳尾蝶毒粉,所以他才會這樣虛弱。
她沒有猶豫,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,先是讓血液滴落在他胸口處最大的血洞之上,那銀白色的粉未好似害怕墨卿晚的血液一樣,原本粘連在狐狸的傷口上,可隨著血液的滴入,那些粉未全都消失不見了。
墨卿晚用手壓了壓胳膊,想讓更多的血液流出來,同時她自己也吃了幾顆狐狸煉製的丹藥保命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一百一十三…”
墨卿晚每洗一次傷口,嘴裡便低聲數著數,淚水也沒有停止過,看著狐狸那張睡著都十分傲嬌的臉,墨卿晚心裡真的很難受。
“除了小傷,你身上整整有一百一十三道大傷口,我真的不明白,你為何要這樣心甘情願的被他們折磨,就為了我這張臉?我早就說過了,我根本不在乎!而且隻有這樣,我才能時時刻刻提醒自己,不能再被表象所迷惑。”
趙歸林就在不遠處,光是聽著墨卿晚的話,就覺得心如刀絞。
“老祖他隻是希望你和從前一樣,開開心心的。”
墨卿晚失血過多,眼前有些發黑,她苦笑著搖頭:“難道這樣我會開心?我所受之罪都是咎由自取,如今卻要彆人為我受過,這樣隻會讓我更痛苦。”
墨卿晚伸手一揮,將一粒息壤混合進她的血珠,然後走到趙歸林麵前,讓息壤將他的眼睛包住。
“我剛才看了,你的眼睛應該隻是中毒了,這息壤可以治療你的眼睛,你安靜的等著就好。”
趙歸林聞到她身上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,而且她的氣息十分虛弱。
“晚晚,你沒事吧,為何你的氣息如此不穩?”
墨卿晚站起身道:“我沒事就是哭的久了。”
說完,她走回狐狸身邊,又割開另一側的手腕,然後捏住狐狸的臉頰,讓血液滴落在他的嘴裡。
墨卿晚湊到他耳邊,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他們取你一身精血,我便還你一身精血,等你好了,我一定殺了趙翰林,為你報仇!”
也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墨卿晚覺得自己再也支撐不下去了,便暈死了過去。
等她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正躺在竹屋裡,她趕忙四處尋找,卻驚訝的發現,另一麵的榻上,靜靜的躺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。
趙歸林正靜靜坐在一旁,眉頭緊皺著。
“為…什麼?”
墨卿晚翻身想要起身,可是她太過虛弱,胳膊一軟便從床上跌落了下來。
“晚晚!”
趙歸林見了,趕忙衝過去扶起她。
“為何老祖會變成這樣?我明明已經給他喂血了啊!”墨卿晚哭著問。
趙歸林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,我醒來的時候,便看見你暈倒了,而老祖也變成了這樣,我探了他的脈象倒是平穩的,隻不過一直沒有醒過來。”
墨卿晚跌跌爬爬的走到狐狸身旁,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,探了探鼻息,確實呼吸平穩,而他身上的傷口也都不見了,通體雪白的皮毛一塵不染。
“依我看老祖會不會是像之前一樣休眠養傷了?”趙歸林問。
墨卿晚覺得他說的對,心裡總算是放心了些。
點頭道:“你說得對,一定是這樣的。”
“你失血過多,還是快休息一下吧。”趙歸林扶著她的胳膊。
墨卿晚釀蹌著站了起來,走回竹床躺了下來。
“對了,我大哥,今日還沒有給他喂藥。”墨卿晚突然想起來,正要起身。
趙歸林攔住了她:“你不要亂動,我剛才看見墨竹了,他在桃林裡,你告訴我是什麼藥,我去喂給他。”
墨卿晚這才怔怔的看著他。
“你難道不奇怪自己在哪裡嘛?”墨卿晚問。
趙歸林搖頭:“你不說,我便不問。”
墨卿晚看著他的眼睛,突然冷冷開口道:“趙歸林,雖然你一路幫我,可我還是要警告你,這個空間與我的意念是一體的,在這裡,你但凡有一絲想要傷害我們的心思,或者想要占為己有,這片空間都會立刻將你彈出去或者直接殺了你。”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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