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卿晚被一方的一番話說的無言以對,她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,前路漫漫,不知將來會如何?
會有何樣的變數?
並不是她不想信任一方,而是墨卿晚賭不起,也不想再賭了。
沉默了許久,墨卿晚說道:“我想這位神主也許有她自己的命運,您又何必犧牲自己飛升佛國的機會呢?”
一方笑著說:“當初的一言之恩,也許小神主早已不記得了,又或者說她根本從未記得過這事情,不過對於小僧而言卻至關重要,小僧與神主之間的佛緣不僅僅於此,上山的路還很長,墨姑娘我們出發吧。”
不知為何,墨卿晚不敢看他的眼睛,隻是點了點頭,將桌上的包袱收了起來,隨他一道繼續向著山上走去。
一路上,二人並未再多言,約莫走了一個多時辰,墨卿晚聽見了鐘聲,抬頭一,便瞧見了那座立於山林之中的古刹。
台階之下停了兩輛馬車,便是之前墨卿晚他們坐的那兩輛,而墨竹和月慕言正站在馬車前等著他們。
見了兩人,月慕言和墨竹立刻迎了上來。
“師傅,晚晚,你們終於來了,怎麼這麼久啊?可是途中遇見了什麼事?”墨竹問。
一方笑了笑:“能有什麼事,不過是停下來歇了歇,又順便和墨姑娘說了幾句話而已,你們都站在這裡做什麼?進去等就好了。”
墨卿晚對著墨竹甜甜一笑,喊道:“大哥,王爺,讓你們久等了。”
月慕言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,然後對一方恭敬道:“師傅走了這麼久的山路,肯定累了吧,快進去休息一會兒吧。”
一方笑著看了看另外一輛馬車,說道:“那邊馬車上坐著的,可是你說的趙峰一家人。”
“正是師傅。”
“如此甚好,請他們一道去禪院等我吧,聽聞這位趙峰大將軍是一位忠君愛國的大英雄,為師需要需要沐浴一番,除去一身晦氣才能見他們。”
說完這話,一方便徑直向著寺內走去,月慕言等人也帶著墨卿晚和趙家人一道走進了寺院大門。
路上,墨卿晚仔細看了看這座護國寺,早就聽聞這裡是佛國香火最盛的寺院,確實院子很大,前後望了望,大大小小的院落一直綿延到後山。
月慕言和墨竹將幾人帶到了一處環境十分清幽的禪院內,等著一方。
趙翰林一家人也跟著進去,墨卿晚看了趙翰林兩眼,他還是一如昨日一樣,一直低著頭不說話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再看趙峰夫婦倆,還有趙彥林和趙思敏,還是那副楊紫,墨卿晚忍不住走了過去。
伸手分彆給他們倒些茶,然後放到了他們的麵前,可是這幾人全都是麵容呆滯好,絲毫沒有知覺一般。
墨卿晚正準備將茶杯端起來喂一些給穆秀英和兩個孩子,誰知卻聽見了趙翰林輕聲道:“不勞煩墨姑娘了,我自己來。”
墨卿晚一愣,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趙翰林喊自己墨姑娘,她唇角動了動,也沒再多說,隻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,然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看著趙翰林舉著杯子,慢慢的給四人喂了茶,然後又坐回了位子上,墨卿晚心裡莫名有些酸澀,趙家人的經曆著實是可以用命途多揣這四個字來形容了。
趙峰夫婦一身戎馬為國儘忠,守護邊疆,卻前腳被奸妃陷害,舉家抄家流放,後腳又遭遇了自己親生兒子的這些事。
趙彥林和趙思敏年幼便跟隨著父母一道流放,受儘苦楚,如今又變成了這副模樣。
墨竹見墨卿晚臉色不好,又看見趙翰林這樣,頓時有點不高興了。
沒好氣道:“晚晚你何必管他,他的家人他自己會照顧,你看你好心倒茶,他有個好臉色嗎?”
墨卿晚點了點頭。
趙翰林聽見了這話,站起身拱手道:“墨公子,墨姑娘,你們誤會了,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們兄妹二人,如今實在是無顏在承受你們的照顧,而且如今墨姑娘與在下也毫無關係,更是沒有這個義務替在下照顧家人。”
墨竹冷冷道:“趙翰林,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,但是你傷害了我妹妹,這是事實。如今她與你沒有關係了,這對於她來說,那便是天大的好事。”
趙翰林始終低著頭,沒有再說話。
墨卿晚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墨竹見他這副死氣沉沉的模樣,也沒什麼好搭理的,於是也不再去看他。
月慕言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幕,忍不住開口:“師弟,墨姑娘,之前聽你們說這事情另有隱情,我真的是很好奇,到底是什麼隱情?”
墨竹說道:“師兄,待會兒師傅來了,我們便會將此事告知他,到時候你就知道。”
月慕言點頭:“那我便等著。”
墨卿晚又看了眼趙翰林,明明他們在說他的事,可是趙翰林卻一直低著頭,好似這些話也都與他無關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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