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一凡聞言,目光淩厲地看向張虎,冷冷道:“你就是張虎?金寨縣的保安團團長。你的大名,我可是在大彆山裡都如雷貫耳啊!”
“嗚嗚嗚,嗚嗚嗚。”張虎臉上極度恐懼,身體哆哆嗦嗦個不停,不知道是哭還是笑:“英雄,我知道錯了,我知道錯了,那都是鬼子逼我做的啊!”
“鬼子逼你做的?可笑。平日裡給鬼子當狗使喚,那是鬼子逼你的,但鬼子不在的時候,你繼續魚肉鄉裡,為非作歹,罪行累累,罄竹難書,那些也是鬼子逼你的?”
林一凡每說出一個字都讓張虎整個人顫抖一下,最後竟然雙腿發軟地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一邊顫抖著點了點頭,一邊求饒道:
“好漢,我錯了!求你彆殺我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啊!英雄,英雄,隻要你不殺我,我可以告訴你鬼子大掃蕩的情報,隻要你不殺我,我知道的我都說,全都說!”
果然是一個沒骨氣的孬種,林一凡上下打量了一下張虎,滿是鄙視地在心裡評價道。不過,他麵上卻是絲毫不顯,反而緩和些許語氣說道:
“按理說,你這樣的人,我是應該立即殺死的,否則對不起那些死難的百姓,但如果你是真心改過的,提供的情報有足夠大的價值,那我也可以留你一條狗命,讓你繼續戴罪立功。”
張虎一聽,頓時欣喜若狂,磕頭如搗蒜,口中連連道:“謝謝好漢,謝謝好漢。隻要好漢不殺我,讓我乾什麼都行,我願意戴罪立功!”
“行了,狗日的,趕緊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,否則就是隊長不殺你,老子也絕對不放過你了。”一旁的龍立天極其厭惡看著張虎,惡聲惡氣地喝道,這樣的狗漢奸,他恨不得千刀萬剮了。
張虎聽罷,全身又是一哆嗦。不過,他一貫是習慣了當奴才的,一害怕就本能地拿出對付了日本人的那一套,臉上即刻掛上討好又諂媚的笑容,語氣極低微地說道:
“好漢們,我知道鬼子在這個據點北麵三十公裡左右,還有另外一個據點,然後在商城方向,還有一個炮樓,鬼子在那裡儲存了大量物資,而且他們還隻派了一個中隊的鬼子兵駐守,偽…..二鬼子有三百多個,進出接頭的暗號是‘上山打老虎’!”
說完,張虎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著林一凡,林一凡看了他一眼,轉了轉手上的駁殼槍,語氣冰冷道:“這些都是我派幾個兄弟去探一探就能知道的事,根本毫無價值,想活命的話你就快點說實話,再耍滑頭,現在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這些情報其實並非沒有價值,隻不過價值不高,很明顯張虎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。既然如此,那林一凡也沒必要和他客氣了。而且,很多時候,不恐嚇一番,想要獲取關鍵的情報,是不現實的,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。
張虎被林一凡恐嚇了一聲,臉色直接發白,渾身哆嗦不止,又趕緊說道:“好漢,好漢,我還知道另外一個重要情報,鬼子還有一大批戰馬,三四千匹,就在我剛剛說的那個據點周邊放養著!”
林一凡聞言,目光一凝,眼睛微微眯起,張虎觀察到了他這細微的神態變化,知道自己說出了一個對方想要的情報,心裡頓時有底了。
張虎之所以能挑出這點來講,也是因為他本就出身於大彆山匪幫,心裡清楚馬匹在山區具有的價值,特彆是在他投降給日本人之後,幾次協助了日軍發起的大掃蕩,親眼見過日軍騎兵是如何在山裡迅速運動,包抄堵截國軍的。
因此,他心裡其實是很有把握的,這條情報可以換他的命。畢竟,隻要殺了日本的馬,日本人的大掃蕩便會被嚴重阻滯,國軍便能擁有足夠的轉移緩衝時間。
要知道,就在幾個月前的廣州大戰,日軍三個師團帶著近三萬匹戰馬登陸了廣州,在戰場上,登陸的日軍便是依靠戰馬在缺乏鐵路的廣東迅速行動,很快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敗了廣州附近的國軍,迫使老蔣下令從武漢撤軍。
無數事實證明,這個時代,在交通不便利的中國,戰馬依舊重要。畢竟,比起人的兩條腿,戰馬的速度極快,步兵往往來不及做出防禦,就會被其迅猛的衝鋒,或者是突襲擊垮。
因此,在許多地方,日軍的騎馬士兵一直是中國軍隊的心頭大患,他們可以在國軍意想不到的時候,到達對應的戰場,迅速展開攻勢。
林一凡知道這是個最重要的情報,心中馬上就想到了一個重創掃蕩鬼子大軍的計劃,而且張虎能把這個說出來,應該是真的怕死怕到不行了。
不過,林一凡可不是那麼容易蒙混過關的,這個情報固然重要,但是還不完整,背後肯定還隱藏著其他情報,那麼一大群戰馬,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出現?
而且,張虎既然連這個都知道,說明日本人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。或者說,這個據點在日軍的掃蕩體係裡麵,十分重要,有大批物資和軍隊通過,那他肯定還知道一些彆的。
隨即,林一凡又冷笑了一聲:“這確實是個好情報,但也還不夠有價值,憋了半天都憋不出一點有用的,我看你要是是根本就不想活了,要不就是覺得我好糊弄!”
但張虎這次倒沒有被嚇得一哆嗦了,他隻覺得自己看透了林一凡的心思,臉上隻管諂媚的陪著笑,嘴裡連連辯解道:“好漢,我真的就知道這麼多,小鬼子也不信任我,真的不會讓我知道那麼多情報的。”
他之所以敢裝糊塗,就是認定了林一凡此舉不過是在作勢嚇唬自己罷了,其實就是想試探自己還知不知道更多的情報。不得不說,張虎在大彆山的匪窩裡混了那麼多年,又卑躬屈膝伺候了日本人那麼久,猜主子心思的本事倒是不小的。
隻不過,他這招對林一凡並沒有用。林一凡一扯嘴角,臉上露出瘮人的笑容,手中的駁殼槍對向張虎的額頭,故意拉長語調:“看來你是真的想找死啊!”
這時,龍立天的嘴裡突然發出了“砰!”的一聲,隻聽得張虎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,兩顆眼珠直向上翻白,接著褲襠處就滲出了水痕,竟是直接嚇得尿褲子了!
“哈哈哈哈!”周圍的幾個利刃特戰隊的隊員們毫不留情地發出嗤笑聲,一記假的空餉也嚇成這樣,真的是太沒種了!
隻能說,這個張虎太自不量力了,他以為自己猜到了林一凡恐嚇威脅的心思就萬事大吉了,可他根本不敢拿命來賭林一凡會不會開槍,猜到又能怎麼樣?
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博弈,林一凡可以不斷威脅,試探他嘴裡那些話的真假,但他卻不敢試一試,林一凡會不會真的開槍。
而且,他也高估了自己的骨氣,就憑他這副鳥樣也敢試圖挑戰林一凡的審問,也想著反客為主,簡直是笑話?
“我說!我說,彆殺我,彆殺我!日本人正在伏擊國軍的一個團,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戰馬彙聚在那邊的那個據點。那個據點十五公裡之外的山穀裡,就是日本人正在圍攻和伏擊的地方,那裡就有一個他們圍住的整整一個團國軍!”
張虎一張嘴,竟是嚇得舌頭都打結了,一段話說得又急又慌,生怕說慢一秒,林一凡手上的槍就會響。
林一凡不屑地撇了撇嘴角,張虎最大的錯誤,就是不該嘗試和他抗衡,更不該自以為是的覺得看透了自己。
“還有呢?”林一凡看著地上那攤成一團,還散發出一股尿騷味的張虎,又厲聲道。
張虎應激似的連連搖頭:“沒了,沒了,真沒了!”
“真的?”龍立天一瞪眼,一副仿佛要將對方吃了的模樣,他本來想踢一腳張虎的,但又嫌棄這人身上臟,隻能便宜了這廢物了。
張虎嚇得磕頭如搗蒜,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:“真的!真的沒了,我知道的就這麼多!求求您,求求您饒了我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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