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星想要如法炮製,對三三零一上下其手。
他沒想到的是,三三零一搶先一步將他摸了個遍,半狼妹非常關心雇主的安危,畢竟這個小笨蛋剛才的表現簡直像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。
“戴蒙德沒事!我也沒事!”
“大家都沒事吧!”
“我我我我我我!我!”
有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舉起手,他的手臂和腹腔有兩道極深的傷,都留著寒氣逼人的青灰色血跡。
伊布大哥立刻打開醫藥箱,取出白夫人製品,把凍乾粉用水化開。
他剛擰開壺蓋,卻發覺怎麼都倒不出熱水。
“糟了糟了他媽的...伊阿宋!你有萬靈藥嗎!?”
傑森從攜行包袱裡正準備掏藥。
就看見斯拉夫小夥舉起手:“不不不不!不!伊阿宋!這是救命的!這不是治傷的!”
這小夥子將伊布大哥的水壺奪過來,仔細看了看——
——水壺的鋼殼被冰刀打裂,保溫層也破了,在氣溫如此寒冷的環境中,壺裡的乾淨水源已經凍成了大冰坨子。
他揭開棉毛衣露出傷處,巴掌大小的開放性傷口已經全部凍住,腎功能開始衰竭,他的臉色也變得鐵青,從表皮不斷有冰棱鑽出來,一點點帶走他的體溫,要將他的元質同化為死巨人的一部分。
隻見這小子抓到一瓶發動機防凍液,平躺在庫房中,儘量讓心臟高度與傷口齊平,用伏特加的瓶蓋裝了一點酒,緊接著在傷處點燃。
像是處理過許多次這種傷勢——他將凍乾粉倒在手臂與肚腹上,慢慢把鐵壺裡的水源烤化,淋在凍乾粉上,要把白夫人製品的藥性完全激活。
不過幾秒鐘的功夫。隻聽“啵”的一聲。
從大臂鑽出來一團黑紅色帶有血漬的泥流,像是水蛭蠕蟲,向著大海的方向逃去。
肚腹的疤痕漸漸完好如初——
——這斯拉夫小夥子一口帶火的烈酒喝下肚子,緊接著吐出滿地黑泥。
他用溫水漱口,眼睛裡滿是鮮紅的血絲,顱腦因為劇烈的心跳和瞬間的高血壓產生強烈的暈眩感,終於站定不動,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“哈哈哈哈哈!我活了!伊布大哥!伊阿宋!”
[part2·驚歎號]
劫後餘生的感覺再好不過。
這精神小夥在九界車站的乘客麵前整了好幾個狠活,看得流星兩眼生花,已經開始幻想自己也要來上這麼一出的場景。
傑森不是第一次見到rsh的人們用這種方式逼走體內的巨人元質,也有失敗的案例,被碎裂的冰片開膛破肚,能活下來就是萬幸。
這位精神小夥也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,從處理傷勢的手法和穩定的精神狀態來看,伊布大哥早就嘗試著,對這些巨人打過許多次炮。
另一邊,江雪明與阿綾老師跟著鍋爐房的老工程師往前哨基地的動力車間去,要找到那些可以搭載重火力的武器平台。
越過四個生活區,雪明才稍稍看明白這座村莊的設計布局,它的整體設計,就像是一個五角星——倒不是像五角大樓,而是依靠五座核電站,為各個分區供電供暖的城市。
隻不過這些廠區和生活區都已經荒廢,如今還能看見形色各異的塔樓和基站。
動力車間的位置在前哨站的東北側,離天國階梯的兵站不遠。
這些癲狂蝶的信徒也需要在這片荒無人煙資源稀缺的死地,收集廢鐵廢鋼來搭建他們的窩棚聚落。
他的眼中掃過沿途的各類設施與商店倉庫。
依靠著[不死鳥]的識彆鑒定功能,能辨清鏽爛的招牌上書寫的俄語文字,或許能從這些分門彆類如書架般整齊的廢舊倉庫商鋪裡,找到一些能夠派上用場的物料。
經過中心廣場時,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,雪明看見一座腐朽的雕像聳立在城市的正中央。
已經辨不出它的真容——
——有數位穿著抗壓蛙服的兵員在此處聚集。
無一例外都是男人,他們戴著天國階梯的袖章,剛剛打開速食罐頭。
雪明與阿綾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時,這些士兵齊刷刷的回過頭。
就在此時,就在此刻。
不死鳥的ui提示立刻將他們列為紅名,並且血條處於高亮狀態。
士兵們的腦袋上出現了鮮紅的驚歎號。
就像這個——[!]
雪明小聲問:“阿綾老師,你把他們當做敵人了?”
“你的觀察力還要鍛煉鍛煉,小子。”蘇綾從雪明的攜行背包裡掏出ak12,壓根沒打算用自己的槍。
老工程師佝腰點頭,正準備上去打招呼。
“辛苦了!辛苦你們了!吃好喝好啊!多虧有你們呀!這地方的靈災濃度一天比一天低...”
就看見兵員們的潛水鏡裡,露出一對對鮮紅的非人眼眸。
作戰班組中的小隊指揮官將速食罐頭放在人民英雄紀念碑的地台旁。
雪明終於看清那罐頭上的冰霜,還有冰片之下的人類眼球和腦花。
阿綾老師隻是掃了一眼,就將這些[人],視為可以擊殺的目標。
老工程師剛脫下沉重的工裝背心,準備掏出香煙,要遞給這些凶神。
蛙人部隊的指揮官用俄語淡淡的說著。
“我們很餓,東西都凍住了,能行個方便嗎?”
那語氣非常淡然,非常冷靜,像是在說家裡長短。
老工程師聽不太懂,他與這些薪王的嘍囉們說好話,“要我做什麼?我會儘量幫助你們的,英雄們!”
指揮官立刻問:“有火嗎?我們得把罐頭化開,不然根本就沒辦法吃。”
老工程師想了想,終於答:“跟我去動力車間,那裡溫度高一些...”
“可是我根本就等不了那麼久啊!”指揮官變得暴怒,摘下麵罩,拉住工程師爺爺的臟背心:“要不你為咱們的偉大事業獻身?你的名字能刻在這塊紀念碑上!我保證!我向你保證!我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阿綾手抖了一下。
指揮官的手指頭還在顫抖,腦袋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,潑灑在同伴們身上。
蘇綾:“不好意思。”
蹲在紀念碑旁的兵員想要掏槍還擊。
蘇綾:“我說的不好意思,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。”
從血狼之眼中噴吐出火舌和鐵雨,無情的鋼芯彈頭帶走一條條生命時,她毫不留情。
“我說的不好意思,不是我手抖了,而是我忘記這玩意還有連發功能。”
工程師爺爺像是見得多了,第一顆子彈轟碎這食人魔顱腦的瞬間,他的臉頰被骨片劃破,就立刻避到偉人的雕像下方,去躲避四散的流彈。
在短暫的街頭火並中,雪明眼裡隻看見一個個輕飄飄的[ki!]字符不斷跳出來。
地上多了六具屍體,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。
這家夥是天國階梯哨兵隊伍裡唯一穿戴重甲的單位。
他爬起來,想去撿槍——
——隻聽雪明手中槍聲爆鳴。
敵人的臂膀被打得失衡,子彈卻叫厚實的防彈衣攔住。
蘇綾舉槍瞄準,將這食人魔身側的武器都打成碎片,清空彈匣也沒能傷到這重甲步兵的一根毫毛。
這金剛不壞的雜碎人渣站起身來,用力拍打著胸前的鐵盔,像是在嘲弄兩位乘客的無用之舉,像是賣弄自己強壯的體魄與沉重的鐵鎧。
蘇綾退出彈匣,拿來雪明的戰鬥大師。
“天上的飛鳥。”
雪明遞去彈匣。
“不種也不收。”
蘇綾朝著鋼盔的耳帶打去無情的子彈,把防彈壓力板鏈接鐵盔的卡榫轟碎。
“不作糧食存在倉裡。”
雪明拿回ak12,往碎裂的頭盔縫隙中,塞入一顆致命而灼熱的鋼芯。
“天父尚且養活它。”
蘇綾拔下彈匣,從雪明的攜行背包裡掏出子彈,再次壓滿,帶上攜行保險,要雪明保持警惕隨時出槍,緊接著物歸原主。
“何況人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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