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這樣啊!”木船意有所指地歎了一句,敲了敲鼻頭,又像是喃喃自語“他既然不想放過你,那他為什麼不當場將你殺死呢?”
齋藤一和臉色微微一變,頓了幾秒後才道“可能是他要帶走花枝子,覺得有些不方便,恰好當時津南撞破了他,為了不節外生枝,所以才會選擇放過我一馬。”
木船微微一笑,像是在半開玩笑“齋藤館長,看來你的徒弟還是不夠心狠啊,如果我是寧兵衛,就把你們全部殺了也沒事呢。”
齋藤一和再也忍不住,不悅道“木船警長到底什麼意思?難道是在詛咒我?還是認為我一直在說謊?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劫後餘生,你們不應該像對待凶手一樣對待我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木船狀作無事般一笑“怎麼可能,齋藤館長作為受害者,我可是很關心的!”
“但你知道我兼修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學,現在其實是想將嫌疑人的情況問地清楚一點,方便做一下側寫而已。”
聽到對方這樣說,齋藤一和臉色方才好看一點,又變成了最開始虛弱的模樣,緩緩說道“我本來是想救下南村議長的,可是寧兵衛劍術太強,我不是對手。而且他惱恨對方奪走了花枝子,所以才選擇痛下殺手。如果不是津南發現不對,及時趕了過來,恐怕我也要難逃一死。”
“如果木船警長有什麼需要問的,其實可以去問津南,他也目睹了一切。到時候真假自然明白。”
“津南先生我會去問的!”木船沉默了幾秒,凝重地點點頭道“齋藤館長既然受了重傷,那我也不多打擾。但我還是要提醒幾句,齋藤家我已經戒嚴,一是提防寧兵衛去而複返,二則是保護作案現場和證據的完整性。後麵齋藤館長如果有什麼問題,可以隨時來找我,能幫忙的我一定幫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!”齋藤一和虛弱地說了一句“多謝木船警長,我會記住你的話。”說完就閉上了眼睛。
他現在隻想把木船送走,對方太精明了,好像從一開始就不信任自己。而自己倉促之下,肯定有許多破綻,不得已才用受傷來掩蓋。
“南村家那邊趕緊動起來吧!”齋藤一和暗暗想道“再不露一下肌肉,家族都要被人狠狠咬下一塊呢。”
果不其然,就在木船離開沒多久,又一次收到來東京的指示——立刻抓捕寧兵衛歸案。
說實話,他很討厭這樣稀裡糊塗地辦案。在他看來,這件案子裡有太多疑點需要挖掘。隻不過對方是南村家,來自上層的壓力,終究逼著他無法深究。
“唉!”木船歎了一口氣“證據勘察地怎麼樣了?”
“利器傷無疑,還有嫌疑人的腳印與指紋……”
木船皺著眉頭,頓了幾秒,沉聲道“發布通緝令吧!”
…………
“寧兵衛,快點走,不用管我,照顧好晴子還有花枝子!”惠子麵色坦然地衝著寧兵衛喊道。
“惠子阿姨!”
“母親!”
花枝子等人眼中含淚,望著被一群黑衣人挾持住的惠子,不斷呼喊著。
她們實在沒有想到,南村家的報複來的如此之快。
相比於晴子,花枝子更感覺一種深深的背叛,原來自己父親最後的慈愛,竟都是一種偽裝。
傾盆大雨從天而降,寧兵衛沉著臉立在雨中,寬大的衣服早就被雨淋濕,緊緊貼在身上。
寧兵衛緩緩拔劍,一道銀光夾雜在閃電之中,狠狠射向對麵的黑衣人。
光亮地很急促,映入黑衣人眼簾時,比細針也大不了多少,仿佛眨眼之間,便要消失不見。
“噗嗤!”
離惠子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眼珠猛地睜大,突然捂住喉嚨,口中吐出一口血沫,卻說不出一個字來,很快就撲通一聲往後倒去。
“戒備!”
有人大喊一聲,寧兵衛已經揮出第二劍,將他斬落當場。
就在寧兵衛快要抓住惠子的一瞬間,心裡猛地生出一種危機感。
砰砰砰……!
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忽然射來幾顆子彈,目標卻不是寧兵衛,而是他身後的晴子等人。
這一刻,寧兵衛也不得不放棄惠子,回撤救援。
他將眼睛一眯,細長眼眸爆出濃濃精光,甚至比閃電更加刺眼。瞬步錯動,重心下沉,一撲之下便已在七八十步以外。
“叮叮”兩聲,空中爆出兩團火星,寧兵衛劍快如電,竟能劍劈子彈,把所有人嚇了一跳。
可他哪怕用儘全力,也隻能劈開兩顆,另外兩顆眼看要打中花枝子,寧兵衛腰身一擰,瞬間攔在對方身前。
“砰砰……”
兩簇血花在寧兵衛身上爆開,一處在肩頭,一處在大腿,子彈穿透身體,打碎了骨頭。
“清水君!”
“哥哥……”
“……”
眾人發出一陣驚呼,黑衣人瞬間囂張起來“你不是很囂張嗎?再囂張一個試試看!哈哈哈……”
黑衣人一步一步朝著寧兵衛逼近,花枝子眼看不對,趕緊攔在他身前,大聲道“放過他,我可以跟你們走!”
“哈哈哈,齋藤小姐,你是不是搞錯了狀況。這個人殺了南村議長,你覺得你能代替地了嗎?”
“什麼?南村死了?”花枝子大驚失色。
黑衣人冷笑一聲“讓開!”
花枝子咬著牙,怒目而視,毫不相讓。
黑衣人大笑一聲“還以為自己是南村夫人呢?不讓……那就都去死吧!”
“開槍!”
無數子彈傾瀉而出,朝著三人射來,花枝子眼中生出一抹絕望,緊緊握住寧兵衛的手。
“虛無!”空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。
“終於趕到了。”
花枝子隻覺寧兵衛手上一鬆,接著長呼一口氣,微微笑道“得救了,花枝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