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謝賴子是自己引入門下,算他義字堂的人,總舵頭要提拔他,自己說不出半個不字。但是施恩的變成了總舵頭,自己就完全失去了對他的掌控。他知道這是總舵頭的製衡之術,是堂堂正正的陽謀,但是所有人隻能跳進坑裡,還要甘之如飴。
沒想到風水輪流轉,今天這驕狂之極的謝賴子居然會有求到自己的一天,這不就等於將刀柄遞於自己手中,任自己拿捏嗎?
正開心著,屬下突然來報,說謝四爺已經到了門口。
葉金彪整了整衣衫,連忙換上一副欣喜若狂的麵容,匆匆來到門口,笑道:“哎呀,這不年不節的,謝老弟突然來訪,實在令寒舍蓬蓽生輝啊!”
謝四爺也是拱了拱手,笑眯眯道:“都是為總舵頭做事,葉老哥這樣說可就是打臉了。”
葉金彪連忙笑道:“謝老弟說的對,都是為總舵頭做事,實不該分什麼彼此。”
眾人聽得雲裡霧裡,卻不知就在剛才,二人語鋒之間,已經過了兩招。
葉金彪話裡的意思是你謝賴子從來不將我放在眼裡的,沒想到也有求到我的一天。
謝四爺則立馬回道都是為總舵頭做事,不看僧麵看佛麵,你不要提太過分的要求。
葉金彪則說咱倆都是義字堂的,不該分彼此,你最好乖乖聽話。
兩人在門口寒暄一陣,打了幾句機鋒,都覺得對方不是易與之輩。
於是葉金彪道:“謝老弟,咱們就不要在門口久站了,進去坐下聊。我最近收了幾斤新茶,也好好給我品鑒品鑒。”
“葉老哥是此道高手,你說的不錯肯定沒問題,那我說不得要好好嘗嘗。”謝四爺笑道
“請!”
“請……”
二人同時抬手,聯袂入了大廳坐定。
就見謝四爺將手一伸,對著身後道:“將東西拿過來。”
立刻便有一人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在他的手上。
葉金彪不動聲色,揮著茶盞,輕嘬了一口熱茶。
就聽謝四爺道:“來時匆忙,也沒備什麼禮物。常聽人說葉老哥你酷愛名人字畫,剛好最近收了一副董其昌的字,我又是粗人一個不懂欣賞,就贈給葉老哥好好把玩。”
“哎呦……”葉金彪臉上露出驚喜之色,但是嘴裡卻說道:“君子不奪人所好,再說‘香光居士’的手書那是何其珍貴,無功不受祿,我怎麼能收呢!”
“鮮花配美女,寶物贈英雄。”謝四爺臉上露出佯怒的神色,不悅道:“寶物有德者居之,這字給了我也是明珠暗投。葉老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。”
“那我就卻之不恭了。”葉金彪心裡暗喜,笑得牙不見眼。
謝四爺看他這樣,心裡真是忍不住的惡心,但是沒辦法,畢竟人在屋簷下,不得不低頭。
等到把謝四爺拿捏做小弄得差不多了,葉金彪也不再賣關子,說道:“謝老弟突然登門,又送了這麼大一件禮物給我,說說看有什麼是我能效勞的,不然實在受之有愧啊!”
謝四爺暗罵了一聲老狐狸,但還是沉吟一下,長歎了一口氣,開口道:“葉老哥,老弟我最近遇到了生死大劫,還望老哥您出手相助啊。”
“哦?”葉金彪喝茶的手一頓,眉頭一皺,說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謝四爺趕緊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聽得葉金彪眉頭緊皺,沉默不語。
沉默了快五分鐘,葉金彪才緩緩開口:“老弟呀,這個事兒兄弟我也有點兒難辦啊!”
謝四爺似乎早就知道了對方要這麼說。做好了心理準備,說道:“隻要葉老哥今天救小弟一命,小弟以後必定唯老哥馬首是瞻。”
“好!”葉金彪聽到這話,將茶盞在桌上重重一磕,大聲開口:“既然老弟看得起我,那我無論如何都要勉力一試。”
說完,轉頭吩咐道“去跟李大師通傳一聲,就說我不日前去拜訪。”
“如此就多謝葉老哥高義。”謝四爺抱拳拱手,佯裝感動。
葉金彪哈哈一笑:“你我兄弟說這話就見外了。我已備好酒菜,今日老弟定要不醉不歸。”
二人當即把臂言歡,如同生死相交的好友一般。
“你們真有意思,演戲不累嗎?”
就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,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“什麼人!?”
“轟隆……”一聲,就聽屋頂一聲巨響,頓時瓦屑木塊亂飛,居然露出了一個大洞,漫天煙塵中,一個人影在其中若隱若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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