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桂枝聞言一動,身子一掠,來到鍬前,伸手一拔,便將鐵鍬抄在手中,帶起一捧泥土。
這蔣桂枝一身功夫全在鐵鍬之上,拳腳相爭自然不是玄玄的對手。此刻把鐵鍬捏在手中,她不由心中大定,隨即一鍬便朝著玄玄腦袋上敲來。
拿了鐵鍬的蔣桂枝,此時便連玄玄也不得不鄭重對待,看著這虎虎生風的一招,身形一退,躲了開去。
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根甩棍,卻是舞了一個劍花,與蔣桂枝打在了一起。
玄玄舞的乃是‘華山朝陽劍’,這本是堂皇大氣的一套劍法,但是此刻在他手中卻是陰狠詭厲,猶有過之。專刺蔣桂枝雙眼,喉嚨以及各處人身死穴。
蔣桂枝一把鐵鍬舞地密不透風,任憑對方攻勢再淩厲,也打不進身前三寸。
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時候,一聲厲喝從旁邊傳來。
“住手!不然我殺了他。”
二人聞言,齊齊望去,均是臉色一變,脫口而出。
“放開他!”
“乾得漂亮,摩羅睺!”
隻見鄭思益不知何時,已經摸到青鬆身邊,五指反扣住對方的咽喉。而青鬆也因為呼吸不暢,一張臉憋的通紅。
大局已定,玄玄上人老神在在道:“桂枝,這會兒該把石碑交給我了吧!”
“桂枝,不要!”卻是青鬆憋了一口氣大聲喊道。
蔣桂枝臉色變換,糾結不已。
鄭思益眼神一厲,手下加重了幾分力氣。青鬆嘴巴張大,白眼直翻,涎水都從嘴角流了下來。
“不要!”蔣桂枝驚叫道:“我給你。”
她頓了一下,然後拎著鐵鍬,在三人注視中,來到一處醃菜的壇子前,一鍬拍下,“砰”地一聲,壇子應聲而碎,惡臭頓時襲來。
借著月色,剛好能看到那些發臭的醃菜下麵有一塊黑色的石板,若隱若現。誰又能想到,從商周時期就傳下來的這一塊人道至寶,會被人就這樣隨意扔在醃菜壇子底呢。
蔣桂枝用鐵鍬一掀,一塊漆黑的石碑就飛出去落在了玄玄上人腳邊。
“石碑給你,立馬放人!”
玄玄上人對惡臭恍若未聞,拿著石碑看了兩眼,方才使了個眼色。鄭思益見狀,這才鬆開了手。
蔣桂枝連忙上前,撫了兩下他的胸口,對方咳嗽了幾聲,氣息才平複下來。
“師弟,識時務者為俊傑,看來桂枝比你懂的多。”玄玄調笑道:“看你生活清貧,師兄我於心不忍,這裡有一百萬,全當我買石碑的費用,給你們改善生活。”說著,從兜裡掏出一張支票,顯然是早就備好了的。
“拿走你的臭錢!”
蔣桂枝將支票捏作一團,扔了回去。
玄玄上人聳了聳肩,道:“要不要隨你們。摩羅睺,我們走……”說完,帶著鄭思益就朝院子外走去。
“師兄!”就在這時,青鬆在他背後喊道:“人之道,損不足而奉有餘。你們真要把這天下芸芸眾生,當作你們輪回的資糧嗎?這是魔道,醒醒吧!到時候因果糾纏,孽障滋生,你斷無幸理。師弟我的報應,你沒有看到嗎?”
玄玄身子一頓,沒有回頭,甕聲道:“一入輪回,身不由己。但我相信我能走出一條路來!”說完,和鄭思益開著車,一溜煙地走了。
青鬆仰頭看天,似乎已經看到了豫省水災遍地,民不聊生的場景,長歎道:“桂枝,你不該把石碑給他啊。”
蔣桂枝臉色微變,大聲道“我不給他,我看著你死在他們手裡嗎?趙無極,你腦子裡天天想著天下萬民,可以連命都不要,我做不到。你死了有想過我嗎?早知如此,那還不如現在找瓶農藥,咱倆喝了一了百了!”說著說著,就開始擦眼淚。
青鬆被他一陣搶白,懟地說不出話,看到對方流淚,自己也心痛不已。這個農家女人目不識丁,可是為了自己卻甘願狠下心去學習,還要苦練功夫,更要照顧自己。她已經做的太多了,自己卻還要用天下大義來壓她,實在該死。
他伸手捏住蔣桂枝粗糙的手,柔聲:“行了,我也不是怪你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。”
蔣桂枝掙開手,扭到一邊。
青鬆突然叫了一聲:“哎呦,哎呦……”
蔣桂枝連忙轉身,俯下身子,顫聲道:“老趙,你咋啦?”
卻不想青鬆,趁她不注意,悄悄親了一下她的臉蛋。
蔣桂枝臉蛋一紅,啐了一口,羞道:“老不修,就知道來這一套。”
青鬆趁機拉住她:“好了,彆生氣了!”
矛盾瞬間煙消雲散,兩個人再次重歸於好。
青鬆轉頭望了一眼南方,原隻是隨意看一眼。卻不想心中突然有一把銅錢從天而降,而後各種卦象紛至遝來。
“怎麼是水地比卦?”他心中暗驚,修煉了快三十年的‘巨靈神法眼’運轉起來,配合心中的卦象,再往南方看去。
突然一陣黑雲升起,他眼中瞬間全是病魔滋生,冤魂哀嚎之相。
“啊!”青鬆一聲慘叫,眼中居然流下血淚,但還是有氣無力地吩咐道:“桂枝,快收拾東西,咱們趕緊去京城一趟。”
蔣桂枝臉色一變,她知道自家老頭的本事,估計是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了,當下也不敢怠慢,顧不上關心對方,徑直收拾東西去了。
…………
兩天的小組賽終於臨近尾聲,王一已經打了四場,每一場都是一招製敵,甚至還被參賽的隊員們取了一個‘一招哥’的外號。
所以一到他的比賽,便一堆人來圍觀,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場,爭奪八強資格,決出小組第一的時候了。
王一的對手也是一位豫省的和尚,正是那位釋延壽的師弟,釋延心。
此人一身肌肉,泛出油光,一看就是習練金鐘罩有成的高手。五指骨節粗大,指力也必定不俗。
二人在擂台上等待著裁判宣布開始。
突然台下傳來一聲:“一招哥,加油,給我一招乾掉他。”
接著便稀稀拉拉響起很多給王一加油的聲音,叫的最凶的反而就是被王一打敗的那幾個人。
沒辦法,打他們隻用一招,打彆人用兩招,那自己豈不是很沒麵子?
裁判一宣布開始,釋延心就飛掠過來,想打一場快攻,讓對方措手不及。
王一也沒讓觀眾失望,屏息閉眼,而且猛地睜開,瞬間就與釋延心四目相對。
隻見釋延心衝到半道的身子,突然就開始轉起圈來,一邊轉圈還一邊揮爪,好像身前站著一個王一,自己在和他打架。
“目擊!”
台下有人驚呼,眾人一看,原來是陳氏太極門人。
那釋延心轉了快四五十圈,再也堅持不住,歪倒在地狂吐起來。
直到裁判宣布王一勝利,他才被師兄釋延壽扶了起來,迷迷糊糊道:“師兄,我勝了嗎?”
“唉!”釋延壽長歎了一口氣,對著王一道:“我師弟修了蓮花禪功,佛心堅定,你為何還能擾亂他的心神?”
王一淡淡一笑:“他是僧,又不是佛。修了佛法,就能成佛嗎?在我眼裡,他沒有法,而我,才是佛!”
聲音不大,釋延壽卻聽得一怔,佛心都開始顫栗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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