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靈猴神韻一瞬間如同被刻在少女身上,一舉一動像極了身前的白猴,但是少女姿態卻顯得更優美更飄渺,全無猴子的猥瑣狡黠之態,根本就不像凡猴,反而更像一隻活在天宮中的神猴。
一人一猴你追我趕,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一處懸崖前。
懸崖上有山風呼嘯,下有雲霧翻騰,一般人看到都能嚇到腿軟。少女卻是絲毫不懼,走到白猴身邊問道:“小白,你說的地方就是在這裡嗎?”
“唧唧……”
白猴搖頭晃腦,齜牙咧嘴地指了指身下懸崖,嘴裡發出一陣歡快的叫聲。
“太好了,婆婆的醫藥費有著落了,謝謝你,小白!”少女臉上欣喜,伸手摸了摸白猴的頭。
白猴則是眯著眼,縮著頭,顯得十分享受。
少女取下背簍,從中拿出一把小鋤頭彆在腰上,對著白猴叮囑道:“小白,幫我看一下藥簍哦!”
“唧唧……”白猴點了點頭,隨手扯了一根草在嘴巴裡嚼了嚼。
有了白猴幫忙看著東西,少女微微一笑,心下大定。走到懸崖旁邊,朝著白猴指著的方向,低頭四下看了看。
她的睫毛整齊修長,睫毛下那雙美眸更是靈動秀美異常。
而她的眼珠此時卻是飛快轉動,瞳孔就像有了自己的思想,輪轉跳躍不停。眼皮四周的毛細血管也是根根浮現,顯出一圈青色,而且眼尾拖長,好像畫著什麼詭異的眼部妝容。
如果有懂行的人在身邊,此刻隻怕要大驚失色。因為現在少女眼部的變化正是古代聖人才能擁有的“真青眼相”,又名“目紺青色相”。
佛門常有“佛眼紺青,如青蓮花”之說,是指此眼係由生生世世以慈心慈眼及歡喜心施予乞者所感得之相。
有此眼者,眼神時時清明亮澈,純淨瑩潤,仿佛讓人一眼能見深潭之底。而且目力廣大,一眼萬年,能知吉凶禍福,過去未來,卻是遠勝佛門天眼的聖人神通。
她雙目此刻如同射出神光,穿過重重迷霧,立刻發現身下一百多米之處結著一簇碩大的靈芝,品相簡直完美。
“小白果然沒有騙我!”
她心中暗喜,抓著崖壁,循著懸崖旁邊的凸起,一步一步慢慢往下挪去。初時還有些緩慢,到後麵速度越來越快,就像一隻在山壁間跳躍的羚羊。
而且那懸崖峭壁凸起之處,亂石嶙峋,尖銳異常,少女以肉足踏上去,居然麵無異色,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樣。
若是有人挨進了去看,就會發現少女足底此刻變得十分平直柔軟,每一步踩下都能將亂石裹住,而後密著地麵,卸去腳尖銳之物的刺勁。
這居然又是一種聖人之相——足下安平立相!
傳聞佛立於地上時,腳底與地密合是沒有空隙的,比喻人腳踏實地,法身沒有疏漏,不會為外魔所趁。同時這也是一種導引之法,身具此相者,立足於下,氣機靈感立現,氣力源源不絕,頗有些類似於王一習練的“陷地法”。隻不過“陷地法”乃是王一修出來的外力法門,而這“足下安平立相”卻是聖人本身就具備的先天神通!
此時少女人在山壁之間,亂風刮起,雲霧好似托著她化為仙女一般,初時還現出絕美,等到了雲層之中,那風就越刮越大,像是不把少女少女刮到山下不罷休一般,攪得她的身體一陣搖晃。
常人若在在這懸崖峭壁之間沒有安全繩,被這勁風刮冷風吹,早就要嚇的手足癱軟,掉下山崖摔個粉身碎骨。可就在這時,少女身上好似放出瑩瑩毫光,皮膚變得更加晶瑩如玉,顯得細薄、潤澤,塵垢不染。..
少女身前好似突然間多了一個風阻,那勁風撲麵到了身前三寸時,瞬間就變作春風拂麵,柔和非常。此時這詭異的一幕,居然又是一種名叫“細薄皮相”的聖人之相,所顯露出的異象。
身具“細薄皮相”者,身不染垢,足不沾沉。一切惡相均不能加諸己身,周身更是時時有無量功德圍繞,能使人逢凶化吉,揚善祛惡。
如果王一在旁邊見到這一幕的話,隻怕下巴都要驚掉了。他身具係統,加點穿模之下,也才修出了“四十齒相”這一門法相,而那白色血液還隻在若有若無之間。但光這對他來說,似乎都已經算作是凡人修行的極限了。
卻是沒想到在這深山之間,一個不知姓名的少女居然能夠同時擁有三種聖人之相,你現在說她是十世修行的天生聖人,估計王一都敢相信。
身具三大法相,在懸崖間摘個靈芝對於少女來說隻能算是小菜一碟,不到半個小時她就翻了上來,腰間還彆著一個大大的靈芝。
其實靈芝有好幾個,但她隻摘了一個,足夠給婆婆換錢看病就行。正是心懷常滿之心,絕不竭澤而漁,這山林才願意給她如此饋贈。
“唧唧!”
白猴見到少女上來,開心地又蹦又跳,好似邀功一般指著身邊的藥簍。
少女也是一笑,摸了摸它,從懷裡掏出幾個她順手摘下來的朱果遞給它。
這朱果不知是何品種,發於初春,紅嫩可人,還散發著異香,不似毒物卻也顯得神異非常。
白猴拿了朱果,連忙塞了一個到嘴裡,開心的叫了好幾聲,隨後又遞了一個給少女,少女笑著接過,吃了一口道:“行了,我吃一個就夠了,剩下的你慢慢吃。”
突然,少女抬頭看了一眼天色,大叫一聲:“糟糕,太晚了,婆婆還等我吃晚飯呢!”
她趕緊背著背簍,對著白猴道:“小白,今天就不陪你玩了,婆婆還在等我,下次再來找你吧。”說完,趁著天色還沒黑,加速朝著家的方向跑去。
“婆婆!婆婆!”
一個小時後,茅屋外響起一陣清脆的叫喊聲。
“誒!婆婆哪去了?”
少女推開門,裡麵卻是一個人都沒有,而且鍋冷灶息,顯然人已經離開了許久。
正中桌子上還放著一張紙,上麵寫道:“阿歡,我有急事去漢市一趟,乖乖在家,一周便回,勿念!”
字跡歪歪扭扭,阿歡眼前似乎看到了婆婆摸瞎寫字的樣子。
突然,她一拍額頭,大叫道:“不好,婆婆眼睛看不見,身上又沒錢,一個人去漢市太危險了,我得去找她!”
她連忙從自己的床頭枕頭下搜出自己幸苦攢下的兩千多塊錢,將兩塊靈芝用布一包,做了個簡易包裹,搭在肩上,急匆匆出門而去,一眨眼就混入了夜色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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