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一笑笑,摸了摸她的頭,那綢緞般的秀發,觸之絲滑飄逸,手感上佳,比那些普通妹子的油頭可強太多了。
等到王一身影從房間消失,蔣桂枝陡然從夢中驚醒。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。
“你醒了!”
蔣桂枝這時候驚魂未定,尚還以為自己在殺手手中,乍聽耳邊聲響,心頭一跳,抬手便是一招“掃清積弊”的殺招,對著阿歡胸口拍去。
雄渾的掌勁如霧如雨,纏纏綿綿,又透著一股堅不可摧之相。
待一見眼前之人居然是阿歡,當即臉色大變,可要收招卻已來不及。
哪知阿歡一揮手,輕輕巧巧便將她手掌撥開,掌力觸到她周身,竟連發絲都沒揚起一根,瞬間如泥牛入海,消失不見?而她本人甚至還猶有閒情問了一句:“你咋了,不舒服嗎?”
蔣桂枝眼皮連跳,她是知道自己這一掌的厲害的。此刻看著對方無事人樣,不由心頭猛顫,連連暗呼,好厲害的化勁法門!
再一看對方,越發震驚不已,首先便覺得阿歡漂亮的不像話,而她身上氣質更是飄逸圓融,綿綿然,飄飄然,竟有拔地飛升之感,和磐石相比都不遑多讓。
蔣桂枝定了定神,這才問道:“是你們救了我?”
“對呀,昨晚你可嚇死我們了,幸虧有王一哥哥在。”
蔣桂枝聞言,沉默了一會兒,這才緩緩道了聲謝。心中卻想青鬆不知逃脫危險了沒有。
想要下床,結果身體一陣虛弱,頭暈目眩起來,原來她身體本就受了重傷,剛才那一掌又將傷勢牽動,有了反複之兆。
“你身體還沒好呢,就彆亂動了。對了,你餓不餓,我給您端點東西來吃吧!”阿歡見她亂動,忙出言勸道。
蔣桂枝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形,心思轉念,既然對方功夫比天還高,並且沒有惡意,何不趁機托庇於其羽翼之下,養好身體再去找青鬆?
想到此處,她也安定下來,溫和笑道:“確實有些餓了,謝謝你啊!”
“嘻嘻。”阿歡甜甜一笑:“那你等我一會兒吧!”
這一笑簡直如春綻枝頭,蔣桂枝心都要化了。心中不由讚道,女娃真是太俊了!
見她蹦蹦跳跳到了門口,忙又交代道:“小姑娘,你可彆跟人說我今天打你的事啊!”
她也不得不怕,這小姑娘雖然武功奇高,赤子心性,不願計較。可不代表那個王一哥哥是個好說話的人,兩人之前交手那可是半分便宜都沒占到。自己如今寄人籬下,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,徒惹惡感。
阿歡歪了歪頭,不知她為何這樣交代,但還是點點頭,同意了。
看著那婀娜的背影,蔣桂枝不禁再一次讚歎,真漂亮,難怪老頭愛看!
…………
“公孫望,老祖宗有令,命你交出惡屍。”
“你殺了我吧……殺了我吧……”
公孫望已經神誌不清,嘴裡重複這同一句話,隻是舌頭被割了一截,有些含糊不清,經過兩天的受刑,他的雙腿已經被啃噬到了大腿根部,雙眼更隻留下兩個黑洞,整個人像是一個殘破的木偶,看著十分駭人。
“哼!”童子冷哼一聲:“冥頑不寧,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!”說罷,便要繼續去塗那毒液。
結果前方傳來另一名童子的聲音:“老祖宗有令,砍掉雙手,變作人彘。再審一日,若還是這般,上血枯之刑。”
“是!”童子停下動作,躬身領命。
一聽血枯之刑,混沌中的公孫望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。
童子來到近前,並指一伸,指尖泛出幽寒藍光,憑空生出鋒銳之氣,高高舉起,對著公孫望肩膀就要砍下。
“慢!”
身後傳來一聲大喝,童子的身形一頓,緩緩轉身,低著頭的公孫望卻悄悄露出一絲笑容。
“老和尚,你都自身難保了,還要多管閒事?”童子的死魚眼惡狠狠地盯著明空藏。
明空藏卻是目光深邃地回望過去,口中說道:“他已是風中殘燭,砍掉雙手絕難活命,得饒人處且饒人,到底有同門之誼,又何必這般殘忍狠辣?”
“嗬……”童子冷笑一聲:“殘忍狠辣?老祖宗有令,天下誰敢不尊?你此刻敢強出頭,小心到時候屠刀懸頸,悔之晚矣。”
明空藏聞言,卻沒了往日的沉默,反而淡定搖頭,微微笑道:“種瓜得瓜,種豆得豆。因果循環,有始有終。此刻剛剛好,合該你今日無斷臂之憂。”
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,童子卻是臉色大變,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,五指一戳,便對著明空藏頭臉戳來。
“南~無~釋~迦~牟~尼~佛!”
明空藏高聲宣了一句佛號,高天之上猶如晴天打了一個霹靂,悶雷滾滾。
這聲佛號他宣的極重極沉,一字一頓,音浪一浪高過一浪,恰似驚濤拍岸。
而他每說一個字,那童子便退一步,臉色也白一分。待說到“佛”字之時,童子再也抵擋不住,渾身紙衣破裂,整個人更是慘無人色,一口鮮血噴出,如一攤爛泥一般緩緩倒地。
“呼……”
陰風呼嘯,煞氣彌漫,天地瞬間昏暗一片。
明空藏見狀,反而淡淡一笑,好整以暇道:“道友,一朝蛟龍入海,猛虎歸山,再想縛以枷鎖,可是難上加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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