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種重壓之下,越來越多的族人死亡,男人非常慚愧,於是跳起巫舞,祭祀天神。
一天天,一夜夜,終於……天神從天而降。
他身著黑袍,麵帶鬼臉,與如今苯教的打扮,一脈相承。
王一看到這裡,心中陡然一震。
畫上的天神雖然遮地嚴實,但是繪畫之人卻將對方一雙眼睛畫的極為出彩。
那是一雙極為邪異、恐怖的眼睛,神識敏銳者甚至能從其中感受到一種憎恨、暴戾的情緒。
而最讓王一震驚的,則是天神出場時,背後出現的天象。
那顆充滿詭異與死亡的星星,他實在打過太多次交道。
王一心中一沉,男人的身份他已經猜到,大概率是苯教初代教主幸饒彌沃,而那個天神則有極大概率……是輪回之主!
王一目光一凝,朝下看去。故事已經進行到天神給了幸饒彌沃一塊刻著地圖的石碑。
幸饒彌沃沿著地圖,跋山涉水,跨越千裡,來到一座雄偉的大山之內。
他在這裡找到了一具冰封的古屍,並且取下了古屍的右手帶了回來,這應該就是“魔手”的來源。
幸饒彌沃帶回“魔手”沒多久,他的身體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,好像是一夜之間獲得了極為強悍的力量。
幸饒彌沃驅趕野獸,消滅毒蟲,行雲布雨,呼風引電,無所不能。就連這裡的土著也被他一一鎮壓,將他奉若神明。
於是幸饒彌沃和他的族人創建了苯教,而為了紀念當初賜予他地圖的天神,苯教中人從此便以黑袍鬼麵作為他們的裝扮。
壁畫接下來就並不連貫了,好像跳過了一大段故事。隻有幸饒彌沃奄奄一息躺在聖殿之內,身邊跟著七個弟子,似乎在記錄著什麼。
再然後,幸饒彌沃去世,魔手被供奉在聖殿,另一個黑袍小人坐上了教主寶座。在他的腦後則出現了七種異相,分彆是天、地、風、雷、雲、水、火,結成一個法輪。
“哢嚓!”
王一腦子裡閃過一個霹靂,就像天光刺破黑幕,許多信息豁然開朗。
果然,《天魔七變》和《易筋洗髓功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,而它們應該都與那具古屍脫不了聯係。
他腦海中不由響起婆婆曾經說過的“惡屍”,難道……那具古屍就是“惡屍”?
所以……幸饒彌沃的地圖去了哪裡?
王一把壁畫又重新看了一遍,但是一無所獲,或許……地圖的秘密就藏在那斷代的故事當中。
“仙人,您看出了些什麼?”
王一聽到問話,轉頭看向阿什罕依,對方的眼神裡似乎在期待著什麼。
“你們想找出《天魔七變》的線索?”
阿什罕依有些尷尬,不知怎麼開口。
王一卻微微一笑,點頭說道:“其實我還算有一點收獲,隻不過有些地方沒想明白,需要問一問你們。”
“仙人請講!”
“達拉是怎麼知道你們藏著‘魔手’的?”
“這我也不知!”阿什罕依道:“當日達拉來到苯教,親言要見我。我等雖然關係不睦,但他畢竟是一教之主,我不可能避而不見,所以……”
“我初時不知他的目的,隻當對方是為了默朗欽莫而來,本想待價而沽,結果對方卻說知道了‘天魔七變’的秘密。”
“仙人應當知道,《天魔七變》對本教事關重大,就算隻有一線希望,我也不敢大意……”
王一皺眉道:“就算他是一教之主,也不應該隻聽對方一麵之詞,就判定對方有《天魔七變》的線索吧!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阿什罕依道:“但他給了我一件關鍵證據,我不得不賭一把。”
“什麼?”
阿什罕依遞出一張黃紙,王一展開一看,上麵是一套複雜的圖文,其內容正是壁畫所繪之種種異相。
“象牙山號稱‘千窟萬洞’,又有重兵把守,聖殿位於其中,苯教上下能知道具體位置的,不超過二十人。而且進入聖殿需要密令,密令一日一變,外人絕難進入。壁畫顯形的秘密更是隻有我與密布孫知道,所以這壁畫內容達拉是如何知曉的?”
阿什罕依道:“當日我見到那張畫,心中就驚了一下,隻道聖殿被人偷入了。我虛以委蛇應付走了達拉,立刻派人去查看聖殿。”
說到這裡,阿什罕依明顯發怒:“不想此舉正中了達拉的奸計。他那張畫根本就是‘打草驚蛇’之計,等我反應過來,派去的弟子已經死在洞中,‘魔手’也被盜走。”
王一不解道:“一教之主行雞鳴狗盜之事,偷盜了你教聖物,江湖上怎不見有什麼風聲。”
密布孫道:“魔手事關重大,若是泄露出去,隻恐有其他勢力橫插進來。故此我等隻能秘而不宣,私下抓捕達拉。至於達拉想必也是顧慮黃教威嚴,也才不說的吧!”
王一暗暗沉思,達拉不知“聖殿”的位置,那這壁畫內容如何泄露的?或許那張畫就是某個知道內幕之人送給達拉的。當然也不排除這苯教有人私通達拉。
他望向壁畫,目光落在那個黑袍天神上。
如果苯教沒有問題的話,那看來達拉是被人當刀使了。
而有這個能力的,王一心中微沉,他隻能想到那個組織——輪回!
“達拉找到了嗎?”王一側頭問道。
密布孫一愣,脫口道:“您不知道?”
“我知道什麼?”王一有些不悅,他討厭打啞迷。
密布孫有些害怕,支支吾吾道:“達拉已經死了。”
“死了?”王一驚訝:“誰乾的?”
密布孫低著頭,指了指王一!
“我?”
密布孫點點頭,王一笑了:“怎麼可能,我都沒見過他。”
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,可把密布孫雷到了。
“您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?”
“什麼事?”
密布孫道:“達拉死在您的手下,這可是所有人親眼所見。”
王一一驚,難道是自己突破之時乾的事?
“那魔手呢?”
密布孫遲疑半晌,咬牙道:“魔手已經被達拉吃了。但……但……”
“但什麼但,快說!”
“但達拉也被您給吃了?”
“轟!”
無形的氣勢轟然爆發,旁邊人駭地心驚肉跳,連呼吸都變地困難。
王一臉色陰沉,咬牙道:“你的意思是達拉吃了魔手,我吃了達拉,所以魔手現在應該在我身上?”
密布孫一臉慘白,哭喪著臉點了點頭。
王一很快冷靜下來,他收斂氣勢,有些沉默。
現在想來,自己能夠成功突破,隻怕和這個“魔手”關係巨大。
“你們打算怎麼辦?”
王一不覺得他們敢騙自己,但照他們所說,魔手肯定還不回來了。細論的話,苯教也是受害者。這個因果結在自己身上,必須儘快了解。
這麼好說話?
密布孫和阿什罕依對視一眼,有些麵麵相覷。
“我等不敢有其他想法!”阿什罕依小心道。
王一抿了抿嘴,搖頭道:“我這人恩怨分明,你教的聖物我也不白拿。你們不是想要《天魔七變》嗎?恰好我會一點,可以想辦法替你們補全!”
不就是《易筋洗髓功》的簡化版嘛,對王一來說,簡直手到擒來。
“撲通!”
話音剛落,對麵兩人已經跪了下來,抱著王一的腿大聲哭道:“教主啊!我們終於找到你了!”
王一:什麼玩意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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