摩古談輕輕一笑,打碎了場上的僵持,他道:“我和教主一戰,必須全力以赴。世人隻知我拳腳了得,殊不知我一身所學皆在金剛橛上。所以小僧鬥膽,今日一戰,你我不比拳腳,試試兵器上的功夫如何?”
王一自然不懼,淡笑點頭:“自無不可!”
“好!”摩古談大喝一聲:“尼瑪!”
“是!”
空中一道金影飛速晃過,摩古談大手一抓,一把造型奇特的金剛橛已被他拿在手中。
摩古談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刃,問道:“不知教主用什麼兵器?須知我這金剛橛乃是以昆侖奇鐵為胚,四海精金鍛形,常人碰著就傷,挨著便死。”
“我知教主身具‘龍虎金身’,威力奇大。但對上這金剛橛,隻怕略有不如。所以教主若有擅長兵刃,無拘刀傷斧鉞,隻管拿來,否則兵器無眼,被我手中金剛橛傷了,卻可真是罪過。”
王一哈哈一笑,傲然出聲:“邊陲小宗,孤陋寡聞,不知我中原武學之精妙。豈不聞‘內蘊丹道,外顯金鋒’?我有一顆金丹在肚,世間凡鐵便休想傷我!”
出雲聞言一愣,輕聲呐呐:“他竟然已是這樣的境界了嗎?”
摩古談不理對方的狂傲,反而點頭讚同:“倒是與‘婆羅身’不謀而合!”隨後大喝一聲:“那教主小心了!”
摩古談喝聲一止,整個人便已摒除雜念,沉心如鏡,精神皆落在手中金剛橛上,開始醞釀自己出手前的氣勢。
隨後隻見他往前一撲,這一撲毫無美感,就像街頭無賴打架,但卻聽到“咚咚咚”三聲。
金影晃動,流波如水,摩古談對著王一便是三杵,空中勁氣摩擦,更是發出巨大爆鳴聲。
“好!”眾人紛紛稱讚。
若非王一,大家又豈能一飽眼福,見識到摩古談全力出手呢?
“好強的氣勢!”
便是出雲也不禁出聲驚歎,自忖對上這三杵,未必能夠全身而退,就不知王一如何應對了?
要知道兵器最初是為了農耕捕獵,抵禦危險而存在,再後來隨著社會發展,便有了護國衛家,暗殺格鬥的職能。
一把神兵利器,落在普通人手中隻能算有些威脅。倘若落在一個高手手上,那危險程度更是呈幾何倍數上升。
管你什麼外門硬功,金盔甲胄,一擊下去,俱成粉碎。
出雲覺得王一有些托大了,他金身雖強,對付凡鐵尚且遊刃有餘,但若是換了這樣一柄神兵,又是被摩古談操持,一個不慎,肯定還是要受傷的。
王一凜然不懼,他剛見識過苯教“風裂痕”之妙,此刻便起了個小心思,欲要以此招會一會對方的金剛橛。
他五指箕張,無形勁氣洶湧而出,氣機一裹,便如在手中延伸出一截長鞭。氣隨意轉,朝著奔來的摩古談,籠罩而去。
摩古談手中這柄金剛橛乃是短兵,講究近身交接,一觸即走。虛虛實實之間,占據天時地利,而後審時度勢,一擊必殺。
可是王一長鞭一至,放長擊遠,根本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。而且這無形勁氣與他心意相通,內外合一,毫無使用其他兵器的滯澀之感,往往一個轉念,便能心到眼到,眼到力到。
外觀眾人卻不知場上的變化,眼看摩古談威勢赫赫,本以為會給王一一個下馬威,不想攻到一半,竟然折返而回,一點也不像往日霸道的作風。
隻有阿什罕依和密布孫瞧得分明,悄悄對視一眼,露出狂喜:“這是‘風裂痕’!”
心中對王一的強大又加深了幾分,居然可以用無形之兵使出‘風裂痕’,自古以來,隻有幸饒彌沃能夠辦到吧!
出雲作為台下修為最高者,同樣是瞧出端倪,口中念道:“內蘊丹道,外顯金鋒。原來不止是將自身修到金鐵之堅,同樣可以以身化兵,外放其銳,化被動為主動。掣電拿雲,蹈虛乘隙,果然妙哉!”
王一趁勢前衝,無形氣機吞吐,五指一捏,將前方空氣全都捏爆。那聲音“劈裡啪啦”,就仿佛是熱油鍋裡炒冷菜,十分相像。
摩古談不慌不忙,雙手握住金剛橛,猛然刺擊而去。
王一手掌此時仿佛泛出金光,指甲彈出,如同虎豹利爪,翻身下拿,不觸其鋒,隻抓其鈍。
指甲與金剛橛摩擦而過,立刻就是叮叮當當一陣亂響,仿佛兩柄神兵相碰,竟然濺起火星四射。
而金剛橛則被王一穩穩拿在手中,竟然毫發無損,輕輕一推,摩古談便噔噔噔退了三步。
先示其利,再示其堅,王一可謂把“外顯金鋒”詮釋的淋漓儘致。
摩古談收起金剛橛,躬身一禮:“教主神威蓋世,摩古談便是年輕二十歲,也自認略遜三分。如今我已連鬥三場,漸感精力衰竭,今日這比試,我看就不用再比下去了,摩古談認輸!”
這就跪了?
王一眉頭深皺,猶不儘興,搞不清楚對方玩的什麼把戲。好像滿心想嫁的心上人,竟然是個三秒男,令自己毫無快感。
摩古談繼續道:“既然力試是教主贏了,我看諸賢在此,不如便把‘德試’一並投了吧!”
“不好!”出雲一拍大退,低聲驚呼。
周老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摩古談明知力試贏不了,乾脆順水推舟,目的是想把德試的票捏在手中!”
周老一點既透,瞬間也想明白。
王一做了黑教之主,便是自絕於藏傳,除了古瑪陀與官方,估計沒人會投票給他,便是金頂寺隻怕都不例外。
就算是再不喜歡摩古談的人,也絕不願看到苯教之人做上這“世尊”之位,肯定會把票投給摩古談。
經試歸了金頂寺,力試歸了苯教,德試歸了摩古談。
三票不一,曆來未有!值此變局,摩古談便有了重新翻盤的機會。
周老驚詫望去,不想當日的妥協之舉。竟成了今日畫地為牢的關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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