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的?”蘇老師一愣,不由皺眉。
“他再怎麼玩花樣,也隻是一道念頭化身,總不可能背叛主上吧!”太陽神眼神幽暗不明,緩緩說道:“我記得他好像是‘貪狼’命格……”
“貪狼?”蘇老師靈光一閃,駭然失聲:“他想喧賓奪主?!”
太陽神臉色也沉了下去:“王一‘破軍’之命,武求‘七殺’之命,都是承受天命的絕佳爐鼎。‘貪狼’雖以奸詐聞名,比不上前兩者,但也是極為罕見。”
“如果他真得到騰龍杖,主上降臨之日沒了選擇,也隻能選他了。”
蘇老師蹭地站起,驚怒道:“他這是要壞主人大事!他怎麼敢……”
“他現在已經在做了。”太陽神冷冷一笑:“又有什麼不敢的?”
“不行!”蘇老師搖搖頭,斬釘截鐵般道:“降臨事關重大,他若真成了輪回之主,你我估計都沒有活路了!”
“彆慌!”太陽神止住對方激動的情緒,緩緩開口:“‘貪狼’再厲害,終究比不上那兩位,不然主上何必舍近求遠,費那麼多功夫?隻要騰龍杖沒落到鄭思益手裡,我們就還有機會。”
蘇老師也冷靜下來,分析道:“氣運之爭,隻可能在武求與王一之間進行,鄭思益大概率是想撿漏。”他語氣一頓,麵露憂色:“我們該如何阻止?”
“敵強我弱,不宜與之正麵交戰。”太陽神沉吟道:“不僅不能戰,我們還要保證王一能夠順利進入鎖龍井。”
“說得對!”蘇老師點點頭,讚同道:“一切以主上大計為重,現在內訌隻會適得其反,給了外人可乘之機。”
太陽神又道:“隻有等鎖龍井中分出勝負,我們才能和鄭思益一決高下。”
他輕點眉心,仿佛自言自語:“重點還是要防住對方被偷襲。隻要爭取一點時間,無論最後活下來的是誰,主上都能順利降臨,其他自然迎刃而解。”
蘇老師點點頭:“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?”
“先盯著他們。”太陽神眼睛一眯,語氣淡淡:“華夏不是常說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?”
蘇老師沉思數秒,閉目念道:“現在我們已經暴露,王一也有了防備。怎麼盯,誰來盯,都是個大問題。”
“無論是王一還是鄭思益,都不是善與之輩,一個不慎,可就是弄巧成拙!”
太陽神哈哈一笑,自信道:“放心,我已有了安排,必定萬無一失。”
“哦?”蘇老師雙眼陡睜,好奇道:“你派了誰?”
太陽神嘴角露出淡淡笑意,緩緩開口,說出一個名字:“波旬!”
“誰?”蘇老師眼皮猛地一顫,一聲驚呼:“你……你怎麼讓他出山了?他比鄭思益好不了多少!”
“我當然知道……”太陽神神色淡淡,說道:“隻不過他年老體衰,早已過了巔峰,和鄭思益比起來,還是有所不同,危險也小的多。”
“而且,就算他爭不過鄭思益,也可以消磨掉對方力量,給我們創造機會。”
蘇老師皺眉道:“你這算計太過粗暴,波旬又不是蠢人,難道他會不明白?”
“他當然知道!”太陽神冷笑一聲:“可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,這次是唯一的機會了,就算知道是陷阱,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。”
蘇老師感受的太陽神話中的冰冷,心中一凜,沉聲問道:“需要我配合他行動?”
太陽神詭異一笑,意有所指地說道:“放心,他已經在行動了。”話音剛落,又補了一句:“而且完成的比我想象中好!”
蘇老師聞言止聲,一雙眼珠精光閃爍,似乎已經轉過千萬個念頭。
二人隔廳對視,陷入沉默,牆壁上的時鐘傳來一陣嘀嗒聲,倏爾一陣風起,幾盆小花隨之晃動,門外晚霞萬丈,不知不覺,天已快黑了。
…………
就在此時,千裡之外的藏邊。
“師父,師父……”寺廟外,遠遠傳來一陣呼喊。
紮昆緩緩睜眼,目露慈愛,嗔笑道:“毛毛躁躁,成什麼體統!”
納拓止住腳步,撓了撓頭,表情訕訕:“師……師父,我……”
“好了!”紮昆看出對方眼中焦急之色,擺擺手:“說吧,什麼事情?”
納拓急聲道:“師父,不好了,有人要圍殺世尊?”
紮昆猛地瞪眼,氣勢瞬息爆發,經幡無風自動,高聲問道:“你說什麼?”他將納拓招呼到身前,仔細問道:“快……說詳細些!”
納拓第一次見到紮昆這般樣子,著實嚇了一跳,咽了口唾沫道:“是苯教的詀士師兄說的,他說苯教長老已經下山,好像要聯絡各寺,為世尊撐腰。”
紮昆平複心情,再一次問道:“詀士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被圍殺?”
“這倒不清楚。”納拓搖搖頭,小聲道:“詀士師兄說,好像是南宮下的命令。”
紮昆瞳孔一縮,倒吸一口涼氣,不由想道:難道南宮要對藏傳出手了?
轉念間,門外響起一陣匆忙腳步聲,幾個黑袍男子蜂擁而入,當先一人衝著紮昆行禮:“苯教明坤,見過花教上師!”
紮昆回禮,不動聲色地問道:“諸位匆匆而來,可是有什麼事情?”
明坤表情嚴肅:“本寺收到消息,南宮竟在京城圍殺世尊,真是欺人太甚,我等特來請各教助拳,以壯世尊聲威。”
“這……”紮昆表情遲疑:“你們從哪得來的消息?”
“苯教在京城有辦事處,說世尊沾上了人命官司,好像是京城的大官。”明坤解釋道:“可世尊完全是被冤枉的,上師請看……”
他拿出手機,播放一段錄音,內容赫然是蘇老師與王一的對話細節。
紮昆聽地心驚,緩緩踱步:“你們沒想過將證據交給政府?”
明坤冷哼一聲:“如何沒有!那邊說錄音不能作為證據,還說拍下了世尊的影像,認定世尊是真凶。”他冷冷一笑:“上師該清楚,江湖之內,改容異形的高手多不勝數。錄音不能做證據,視頻難道就可以嗎?”
“他們明顯是要趁機發難,對我藏傳出手!”
紮昆臉色凝重,有些為難道:“其他諸教作何反應?”
“紅教、白教,還有金頂山,皆已應允,唯有黃教在觀望!”
“紅教竟然答應了?”紮昆詫異道。
“當然!”明坤點點頭:“唇亡齒寒的道理,紅教幾位上師還是明白的。”他看出紮昆猶豫,便道:“聽聞世尊與上師交好,我便多說一句,若藏傳套上枷鎖,密宗有信心鬥過中原嗎?”
紮昆聞言一震,半晌,起身行禮,鄭重道:“也罷,世尊有難,花教自然義不容辭!”
這一夜,注定載入藏傳史冊。
紅、黃、白、花、黑五教第一次如此齊心,十幾萬喇嘛從四方星至,浩浩湯湯往拉市行宮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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