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中,必殺,必死。
這裡的必殺和必死,前者指的是肉體存在上的消亡,後者是意識層麵的抹除。
一支箭,兩支箭,直至所有箭矢都被鈴鹿禦前搭放在了冥弓之上。
這些箭矢綻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輝,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,彙聚成了一支僅僅隻是看到,便會感到一陣靈魂刺痛的弑神之箭。
“最後再問一遍…”
維持著弓弦,鈴鹿禦前希望長生天能夠認輸。
她已經將力量展現了出來,以長生天的眼力見,應該很清楚這一箭的威力。
鈴鹿沒有信心擊敗長生天。
但那是在一對一的公平交手中,同長生天正常戰鬥。
然而現在是,對方不閃不避不防禦,選擇用身體硬抗這足以致命的一擊。
先不說勝之不武的問題,鈴鹿也擔心自己真的不小心把長生天給殺了。
他不是敵人,對穀雲也不曾冒犯,反而非常的和藹,不止一次給予善意和引導,就連穀雲麾下的式神們都認可了他。
長生天沒有回答,臉上寫滿了期待與讚賞。
顯然,他認可了鈴鹿禦前的力量,她有殺死自己的能力。
“轟!”
於是,鈴鹿禦前不再多勸,她鬆開了手中的箭矢。
沒有劇烈的能量波動,沒有轟鳴的巨大聲響,鈴鹿禦前的這一箭非常的平靜,甚至眾人都沒能看到件事唄射出的軌跡。
“結束了…”
鈴鹿禦前身後側的箭囊中,一支支新的箭矢快速補充完畢。
這一箭並非唯一。
如果鈴鹿禦前需要,她還可以在短時間內射出第二箭,第三箭。
對十二天這個級彆的強者來說,世上早已不存在什麼傾儘全力的攻擊,他們所有的招數都是可以多次施展的。
不過,鈴鹿禦前並沒有再次發動攻擊。
她本就勝之不武,怎麼可能再乘人之危。
“所以,贏了嗎?”
穀雲看向長生天的方向,他發現對方的氣息在剛才那個瞬間,一下子微弱了一大截。
更讓穀雲感到欽佩的事,長生天真的按照約定,硬抗下了鈴鹿禦前一箭。
“滴答,滴答…”
殷紅的血液自長生天胸口淌下,幾乎染紅了他周身的海洋。
他早已拋棄了神的軀體,如今的模樣,屬於降天為人時的依托,也是十二天為了獲取實力而付出的代價。
鈴鹿禦前的必殺一箭,饒是長生天,在被擊中要害的情況下,同樣有著隕落的風險。
隻見在魁梧老者的胸口,原本布滿傷痕的心臟前,一個恐怖猙獰的血洞之中,肋骨碎片攪和著模糊血肉,足見他所受的傷勢,絕非之前的那般簡單。
“這家夥”
忽然,鈴鹿禦前歎了口氣:“是怪物嗎?”
仿佛是為了回應鈴鹿禦前的判斷,長生天抬起了頭,臉上露出了恣意狂放的笑容:“看來,我還活著。”
“你贏了。”
鈴鹿禦前有些鬱悶,但是並非無法接受。
長生天的強大,她心裡有數,穀雲也早有準備。
“了不起的攻擊。”
長生天站起身,與此同時,身上的傷勢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複原。
眨眼間的功夫,等到長生天走到鈴鹿麵前,老者已然恢複成了最初的姿態,若非渾身浴血,都看不出他受到過傷害。
“這合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