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夜一見來人,頓時一愣。
“原來藍兄來得更快!”一個身著白衫的年青人似笑非笑道。
“李……駙馬?”藍夜驚聲道:“我們剛到而已。”
來人正是李天陽、周心影等一行六人。
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秦塑詫異地問道。
李天陽笑了笑,道:“你們來得,我們就來不得?嗬嗬!”
秦塑為之氣結。李天陽則直接從他身前走了過去,對著哭泣中的婦人道:“黃夫人!”
婦人抬頭一瞧,忙站起身,低頭道:“小女尤舞拜見駙馬爺!拜見……”
李天陽伸手扶住尤舞手臂,輕聲道:“黃夫人不必多禮,不知黃大俠……他……”
尤舞眼淚再次泛濫。
“黃無天死了!”唐小六冷聲道:“至少四個時辰了!”
李天陽聞言一懍,連忙伸手探了探黃無天的鼻息,搖了搖頭道:“唉,昨天我與黃大俠還相談甚歡,不曾想今日卻已天地兩隔,唉……”
周心影走到尤舞身邊,輕聲道:“尤舞姐,人死不能複生,還請節哀!”
尤舞看了看周心影,雙看了看李天陽,忽然大聲道:“我夫君死得不明不白,還請長公主、駙馬爺為我做主啊!”
周心影忙安慰道:“尤舞姐放心,我們一定會查出凶手,還你夫君一個公道!”
尤舞聞言,情緒方才舒緩了一些,隻是仍然抽泣不止。
周心紫在門外瞧見唐小六,心情一陣激動,但礙於這種場麵,隻得忍住,一雙眼睛全在唐小六身上。
李天陽對著藍夜道:“藍公子,對於此事,你怎麼看?”
“怎麼看?當然是用眼睛看咯!”秦塑在一旁搶先道。
藍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這個家夥說話都不分場合,隻圖自己開心!
秦塑一縮脖子,轉過頭看向彆處。
藍夜又看向唐小六,他們三人中,隻有唐小六的思維最為敏捷。
唐小六低頭不語,仿佛置身事外一般。
“我,我也不知道!”藍夜隻得實話實說。
他們三人正吃早餐,吃得好好的,便衝上來瞧見一死人,任誰也是一頭霧水。
朱遺生此時走上前,道:“長公主,駙馬爺,此事還是先報官,由官府出麵為好!”
“嗯,有道理!”周心影點了點頭。
話音剛落,一個官員模樣,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,掃視一番後,道:“有人報官,說此處發生命案,盧某前來查案,無關人等速速退出房間!”
房門外整齊站著一隊官兵,手持長槍,分列兩旁。
眾人見狀,隻得一一退出房間。
李天陽上前一步,掏出一個金色令牌往盧姓官員眼前一伸,盧姓官員臉色一變,立即跪倒在地,道:“小人不知駙馬爺親臨,多有得罪,請駙馬爺責罰!”
李天陽冷聲道:“起來吧!報上名來。”
盧姓官員站起身,道:“小人姓盧,名義德,乃為應天鎮領主,既是駙馬爺親臨,盧某鬥膽,此件案子,還請駙馬親自定奪,以彰顯人皇聖恩!”
藍夜等人夾在人群中,唐小六對著二人使了個眼色,三人便悄然退了出來。
……
街上行人漸多,越來越多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,不一會兒就把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藍夜三人則趁機溜了出來,火速收拾好東西後,馬不停蹄地向鎮外狂奔而去。
一直狂奔兩百多裡方才停下腳步。
秦塑喘著粗氣道:“哎,我,咳,咳,我說,咱們又沒殺人,乾嘛要像逃命似地跑啊?”
唐小六胸口微微起伏,道:“本來就是在逃命!”
秦塑以為自己聽錯了,問道:“你說什麼?”
藍夜補充道:“小六子說的沒錯,我們就是在逃命!”
秦塑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二人,道:“你們腦子被蠻獸親吻過了嗎?怎麼儘說些我聽不懂的話?”
藍夜白了他一眼,道:“黃無天不明不白地死了,前些天我們還跟他多次打過交道,昨天白天我們追蹤黃無天時,被朱遺生撞見,他肯定會告訴李天陽那幾個人,昨天晚上黃無天就死了,你說,我們嫌疑是不是最大?”
秦塑摸著腦袋想了半天,道:“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,但,僅憑這些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們殺了黃無天啊?他老婆也可以證明的嘛。”
唐小六冷漠道:“黃無天死時,衣服完好無損,房門沒有撬動的痕跡,應該是熟人下的手!”
秦塑道:“熟人?難道是他老婆不成?”
唐小六道:“尤舞的嫌疑當然有,但她剛懷了黃無天的骨肉,二人看上去也是夫妻恩愛,她在這個時候殺黃無天有些說不過去,她殺人的動機在哪?”
秦塑接著道:“那照你這麼說,李天陽他們那幾個人也都有嫌疑。”
唐小六道:“你這話符合一般人的想法,肯定絕大多數人也會是這麼想的。”
藍夜插話道:“對,既然李天陽他們有嫌疑,那我們三個同樣也有嫌疑。”
唐小六道:“嗯,尤舞此時正處於喪夫之痛中,判斷力絕對為零,隻要誰在她麵前隨便說些引導性的話,她都有可能相信。”
秦塑猛然醒悟:“李天陽這個小人最擅長這一套,要是他跟尤舞一通亂說,我們豈不是百口莫辨?我擦,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