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良,藍夜甩了甩頭,收拾好心情,盤腿坐起,開始專心調息起來。
五行神石靜靜懸浮於丹田之中,藍、紅、青三種光芒暗淡了許多,表麵被一縷黑氣縈繞,時不時的冒出一道閃電。
丹田早已破碎,靈力在體內亂竄,直攪得藍夜渾身難受。
他開啟神識,隻見自己的左臂已斷成四截,腫得老粗老粗,幸虧張山幫他敷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,疼痛才稍微減輕了一些。
好在體內的青龍之力正在迅速地修複著他的傷勢,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!
藍夜閉目靜心,將青龍調息之法運行了三個小周天後,已是深夜。
身上大部分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,最主要的是左臂的斷骨之傷,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修複的,至少現在的他還做不到。
藍夜睜開眼睛,月光從木板縫中鑽了進來,一盞油燈在桌上搖搖欲睡。
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,從桌上端起早已沒有了熱氣的藥湯一飲而儘,隨即便忍不住咳嗽起來,他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,生怕吵醒隔壁熟睡中的父女倆。
半晌,見屋外並沒有什麼動靜,隱約一陣鼾聲傳來,藍夜捋了捋胸口,鬆了一口氣。
桌上還擺著兩盤東西,一盤是水果,鮮紅欲滴的樣子看上去十分可口,另一盤則是一條烤熟的魚,雖然已涼,但仍然散發著誘人的香味。
藍夜不禁咧嘴一笑,他其實已無需進食,更用不著喝藥,但卻被這對父女倆的樸實真情感動,心中感慨萬千,久久不能平靜。
魚還不錯,又嫩又鮮。
果子入口即化,香甜可口。
藍夜一番大快朵頤,不一會,兩個盤子全空!
倒不是他貪吃,隻是不願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善意。
屋外月色如畫,河水潺潺,不知名的蟲子有一聲沒一聲地叫著。
藍夜仰著頭,儘量放鬆自己的身體,享受著這短暫的悠閒時光。
一道輕微的叫聲傳了過來。
雖然很輕,但聽在藍夜耳朵裡卻如同打雷一般!
藍夜頓時一個激靈,這聲音明顯是蠻獸的吼聲,這座深山老林中居然藏著凶猛的蠻獸?那張山父女是怎麼活下來的,他倆一看就是普通凡人,麵對蠻獸幾乎毫無抵抗之力。
吼聲稍縱即逝,藍夜放心不下,便守在院中以防不測。
一夜無話,吼聲再未響起,也未見蠻獸出現,藍夜一度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!
天色大亮,山間的早晨格外涼,不過對於藍夜來說卻並沒有什麼。
“吱呀!”,木門打開,張山從屋內走了出來。
“呀,藍兄弟,你怎麼在院子裡呢?”張山被他嚇了一跳,道:“你身上有傷,外麵又涼,趕緊回屋吧!”
藍夜站起身,笑了笑,道:“我沒事兒,張大哥這麼早啊!”
張山憨笑道:“習慣了,反正也睡不著,嗬嗬!”
藍夜道:“額,張大哥,問你個事兒,這山裡有多少戶人家?”
張山摸了摸腦袋,想了一會才道:“額,有七戶,不過都東一戶,西一間的,彼此間隔得遠,離我家最近的劉老四他們一家也在山對麵,最少也得有個七八裡路。”
藍夜點了點頭,道:“平時你們不來往的麼?”
張山咧嘴一笑,道:“有,不過很少,一年也就三五回吧,還是離得太遠了,再說也沒什麼事,所以走動不多。”
藍夜摸了摸下巴,道:“哎,這山裡可有什麼凶猛的畜生?”
張山一愣,歪著頭仔細想了想,道:“山裡什麼獐子麅子之類的倒是挺多,鹿啊,野豬啊什麼的也不少。它們算不算凶猛呢?”
藍夜笑了笑,道:“這些不算,我是說有沒有會吃人的那種?”
張山嚇得瞪大了眼睛,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,道:“會吃人的麼,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,以前聽老一輩的人說起過,確實有那麼一頭凶猛無比的巨大怪獸曾經出現過,每隔數日便會擄走一人,久而久之,山中百來戶人家,死的死,逃的逃,最後隻剩七八戶了,後來來了一位神仙,使出大法力將這怪獸打敗,封印在河底深處,一直到現在。”
藍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道:“可知道此獸長什麼樣?”
張山道:“我沒見過它,聽老一輩的說它足足有五丈多高,吹一吹氣便狂風大作,張一張嘴便火焰騰天,當真是凶猛無比啊!”
“哦?這麼厲害的麼?”藍夜道。
張山一臉緊張,小聲道:“最近一個月來,封印它的那處河麵隔三差五地往外翻騰,大家都怕得要命,合計著要不要搬走,這家夥估計是要出來了罷?”
藍夜一皺眉,道:“走,帶我去看看。”
張山聞言直嚇得後退數步,雙手亂搖道:“千萬使不得,你傷還沒好,就算要看你得等你傷好了再去,不是麼?”
藍夜微微一笑,道:“放心,我們就遠遠地看上一眼,馬上就走,可以不?”
張山歎了口氣,道:“好吧,咱們先說好,隻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走!”
藍夜咧嘴笑道:“好!”
……
此處正是一個拐彎,呈“u”字型,河麵很寬,約莫百丈,兩旁青山聳立,河水不快也不慢地流動著,上麵陣陣霧氣繚繞。
“就這裡了?”藍夜問道。
張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,道:“對,就這裡了!你看,就在河中央。”
藍夜順著張山的手指望去,隻見河中央隱隱有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漩渦隨著水流逐漸遠去,不一會原處又冒出數十個漩渦,如此反複無休。
藍夜閉上雙眼,凝神感知。隻覺一股隱隱的靈力波動從水底傳來,全身氣血不免有些蠢蠢欲動。
半晌後,藍夜睜開眼,緩緩道:“咱們回去吧!”
張山愣了一愣道:“沒看出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