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六忽然抬手一晃,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出現在手中。
“你乾什麼?”秦塑嚇了一跳,怒道:“動家夥了是麼?”
唐小六兩眼死灰,隻見刀光一閃,一個手指頭便落在桌上。
“當”的一聲,唐小六扔掉短刀,用手緊緊捏住斷了小指的左手,血水沽沽地往外流。
“小六子,你這是乾嘛?”藍夜驚叫起來。
秦塑與朱遺生也是嚇得愣在了當場,壓根想不到唐小六會自切手指!
“從現在起,我,唐小六與你們再無瓜葛,日後再見,便是死敵!”唐小六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,冷汗布滿了額頭。
“小六子,你先把血止住,聽我說……”藍夜焦急地道。
“滾開!”唐小六暴喝一聲,轉身便朝門外疾馳而去。
剛到門口,差點與前來查看的藍宇英撞個滿懷。
“哎,唐少爺,你這是怎麼了?酒喝完了麼?”藍宇英一臉疑惑地問道。
唐小六沒有理會她,一個側身便閃出了門外。
“哎,哎……”藍宇英轉過身想要追出去。
“彆追了,姑姑!”藍夜沉聲道:“讓他走吧!”
藍宇英聞言隻得放棄,移步到桌旁,看了看三人的臉色,又看了看桌上沾著血水的半截小指。
“你們這是怎麼了?剛才還喝得好好的,怎麼,怎麼還動起手來了?”藍宇英問道。
藍夜搖了搖頭,道:“我失手殺了唐小六的親哥哥。”
藍宇英一驚,隨即平靜地道:“原來如此,換作是我,這酒也是喝不下的!”
藍夜鬱悶地點了點頭,伸手端起一個酒壺猛灌了起來。
“咳,咳……”藍夜大聲地咳嗽著,因為太過用力,整個臉都漲得通紅,脖子上的經脈暴起,酒水噴了一桌。
藍宇英一把奪過酒壺往桌上一扔,嗔道:“事已至此,該想辦法善後,而不是喝酒!”
“我能有什麼辦法,我是真的殺了他哥啊,除非我賠他一條命!”藍夜趴在桌上,兩眼無神。
秦塑扯著嗓子道:“呸,呸,呸,老二你瞎說啥呢?你的命可比他哥的命貴重多了!”
藍宇英拍了拍藍夜的肩頭,柔聲道:“唐少爺若是真想要你的命,老早就出手了,何必還自斷一根手指?”
秦塑道:“切,小六子怎麼可能是老二的對手?”
藍宇英搖了搖頭,兩眼盯著藍夜道:“如果剛才唐小六想要你的命,你會怎麼辦?”
藍夜直起身,喃喃道:“我會給他!”
“嗬嗬,這就對了嘛。可是他並未要你的命,這說明什麼?”藍宇英笑著道。
藍夜茫然地望著藍宇英,緩緩搖了搖頭。
“額,我想,唐兄仍然視藍兄為朋友,不然,怎會切掉自己的手指?”朱遺生插話道。
藍宇英笑著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,隻是默默地看著藍夜。
“朋友?他還當我是朋友……”藍夜自言自語道。
“可是我真的對不起他,我,我一直都不敢去想這件事,一直回避著……”藍夜眼中已有了淚光。
秦塑一拍他的肩膀,粗聲粗氣道:“老二,不就一個唐小六麼?你還有老大我呢!”
“還有我!”朱遺生點了點頭,緩聲道。
藍夜看了看二人,眼中充滿感激,“多謝”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“若換作是你,自己最好的朋友殺了自己的親兄弟,你會怎麼辦?”藍宇英問道。
藍夜想了想,道:“若換作是我,我,我也會跟他一樣選擇。”
藍宇英點頭道:“不錯。自己的摯友殺了自己的親兄弟,外人會怎麼看?”
秦塑道:“關他人鳥事啊!”
朱遺生抬手道:“藍姨說的沒錯,唐兄再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,出了這事,還關係到他的宗門,若他還能與我們為伍,百煉門如何在大陸上立足?即便唐兄不考慮自己,但不能不考慮他父親!”
秦塑還想說話,但張了張嘴,卻又不知從何說起。
“你們認為唐少爺會去何處?”藍宇英接著問道。
“還用問麼?當然回他的百煉門,當他的六少爺去咯!”秦塑不滿地道。
藍宇英搖了搖頭,沉默不語。
“以他的性格,他絕計不會回百煉門!”藍夜沉聲道。
“那他能去哪?”秦塑問道。
朱遺生摸了摸下巴,道:“要麼隱居,要麼四海為家!”
藍夜點了點頭,有些擔憂地道:“唉,他雖然看上去冷酷無情,其實比誰都單純,自尊心又強,我,我真擔心他吃虧啊!”
秦塑道:“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,管得可真寬!”
“我?我有什麼好擔心的?”藍夜有些不解地道。
“青雲宗百廢待興,能否重振宗門全係你一人之身。”朱遺生道:“而且,你身懷五行神石幾乎天下皆知,雖然有人皇聖諭保你,但世上險惡之人太多,無時無刻不想得到你身上的五行神石。再者,赤水宗少主,當今駙馬李天陽之死,青木崖聖女尤舞夫君黃無天之死,青木郡少主駱森雲之死,菩提門少主張無機之死等等,全都算到你的頭上,想要你命的人實在太多!”
秦塑急了,道:“這些人的死跟老二有什麼關係,有誰親眼見到是他殺的?都t是謠言!”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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