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信,我信!”金衫男子連連擺手道:“這裡好無趣,我到彆處逛逛。”
說罷,對著四個貼身護衛使了個眼色,五人一齊向遠處疾馳而去。
柳若丹望著眾人離去的背影,無奈地搖了搖頭,低聲道:“唉,就知道玩,哪像個太子的樣子?”
其實柳若丹何嘗不想離開?隻是她擔心張大仙來搗亂,誤了孩子們的性命,終究還是忍了下來!
“他們都走了,你怎麼不走?”柳若丹對著仍站在原地的錦衣男子問道。
“懶得動!”錦衣男子冷聲道。
柳若丹嘟了嘟嘴,低聲道:“切,還是那個臭脾氣!”
眼見夕陽西下,夜幕降臨,圍在屋外的村民仍有四五十人之多,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焦急地向屋內張望著。
屋主那中年漢子從屋內走出來,手裡端著一大盤熱氣騰騰的饅頭。
“各位,藍大俠說了,隻要還有一人未醫治,他便不會停下來,請大夥放心!現在天色已晚,大家都先回家吃完飯再來罷,若是隔得遠,便在我這裡湊合一下也行!”中年漢子高聲道。
眾村民一陣歡呼,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,紛紛上前去拿饅頭。大家都掛念著自家的孩子,哪還有心思吃飯,隨便將就一下也就算了。
“仙子,您是否也來一個饅頭嘗嘗?我們這山野之地,做不出那些個山珍海味……”中年漢子將饅頭遞到柳若丹麵前,試探地問道。
柳若丹直接抓起一個饅頭,張嘴便咬了一大口,兩個腮幫子脹得鼓鼓的,瞪大了眼睛不住地點頭。
中年漢子大驚,連忙返身回屋,端來一碗清水,柳若丹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幾下便喝了個精光。
“額……真香!”柳若丹長出一口氣,對著中年漢子豎起了大拇指。
中年漢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連忙賠笑道:“仙子過獎了!”
“還有麼,再給我兩個,不,再給我四個!”柳若丹道。
“有,有,莫說四個,就算您要四百個,草民也會做出來!”中年漢子喜笑顏開。
柳若丹搖了搖頭,道:“嗯,不行,我就要四個,多了我不要!”
中年漢子連連點頭,從屋內又取出四個饅頭遞給了柳若丹。
“哎,小六子,給!”柳若丹拿出兩個饅頭遞到錦衣男子麵前。
錦衣男子已杵在原地大半天了,一直閉著眼,一動不動,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。
“不用!”錦衣男子嘴唇動了動,連眼睛都沒睜開。
柳若丹白了他一眼,道:“自從你離開藍夜後,脾氣是越來越差了!真是的,要不是我跟你早就認識,換作彆人誰受得了呀?”
“莫要在我麵前提起這個人!否則休怪我翻臉!”錦衣男子木然道。
“你……”柳若丹氣得俏臉一紅,將手中饅頭使勁向他砸去。
錦衣男子略一側身,饅頭便擦身而過。
一隻手憑空出現,瞬間接住了饅頭。
“這麼香的饅頭,說扔就扔了,多可惜呀!”金衫男子去而複返,將饅頭送到鼻子下嗅了嗅。
“哎,秦哥,你來得正好,你來評評理!”柳若丹正好有氣沒地撒,指著錦衣男子道:“我好心給他饅頭吃,他不僅不領情,還罵我!你說,換作是你,你氣不氣?!”
“我沒罵你!”錦衣男子終於睜開雙眼。
“你罵了!”柳若丹不依不饒。
“我沒罵!”
“你罵了!”
“……”
“哎,好了,好了!你們兩個消消氣!”金衫男子一臉苦相,雙手虛按,道:“聽我說句話行不行?”
錦衣男子冷哼了一聲,不再言語。
柳若丹此時早已臉紅脖子粗了,胸口劇烈起伏著:“好,你說!”
金衫男子踱了兩步,笑著道:“若丹給你饅頭吃,確是一番好心,這個你不反對吧?”
錦衣男子臉皮抖了抖,仍然不說話。
金衫男子也不惱,點了點頭,又對柳若丹道:“你給他東西吃,但吃不吃是他的事,這個也沒問題吧?”
柳若丹一臉茫然地道:“沒問題啊?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呢?”
金衫男子微笑道:“既然你倆都認為沒有問題,依我看就這麼算了吧!嗬嗬!”
“你……”柳若丹氣得大叫:“你這算什麼?氣死我了!”
四個護衛均手捂嘴巴,兩肩上下抖動,顯然是在強忍著笑意!
錦衣男子突然冷聲道:“要笑就笑吧,莫要憋出傷來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護衛們再也忍不住,張嘴大笑起來。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柳若丹氣得眼中已有了淚光,隻見她狠狠一跺腳,將手中饅頭塞回中年漢子手中,轉身向人群外疾馳而去。
“你們好大的膽子!”金衫男子臉色一沉,一股強烈的威壓瞬間迸發。
四個護衛嚇得立馬匍匐在地:“小的知罪,請太子責罰!”
“哼!”金衫男子冷哼一聲,轉身朝柳若丹離去的方向追去。
四個護衛哪敢怠慢,連忙起身跟了上去。
錦衣男子臉上並無波動,腳下更是未移動半步。
中年漢子額頭再次冒出汗珠,捧著饅頭的雙手也在不住的顫抖。
“再不吃就冷了!”錦衣男子冷漠地道。
中年漢子連連點頭,將饅頭直接塞進嘴裡,轉身逃進了屋內。
……
次日,又是傍晚。
錦衣男子仍然站在原地,一動也不動,兩眼緊閉,如同一個木樁一樣。
屋前圍著的村民已走得精光。
“咳!”藍夜從屋內走出,一手扶住門框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兩天一夜,不眠不休,即便是鐵打的身軀也扛不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