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凱興奮地道:“對啊,盟主,你是不知道昨晚那場麵有多大,簡直是烏雲密布,飛沙走石……”
藍夜已是一臉黑線。他知道手下這幫人是故意將颶風魔君抹掉,然後誇大他的戰績,讓他的形象更偉大一點,這樣無論對夜盟內部還是對外都是有極大的好處。
“額,盟主,他沒彆的意思!”魯長沙直接一巴掌扇在阿凱後腦勺,將阿凱扇了個踉蹌,連忙閉上了嘴巴。
“我們幾個雖然在,但都隻能躲得遠遠的,您也知道,這種級彆的爭鬥,我們哪能插得上手哇?上去也是送死啊!”魯長沙苦著臉說道。
“對啊,對啊,魯長老說的沒錯,我真的是好幾次要衝出去幫一幫盟主,但都被他倆拉住了。”夏商周滿臉堆笑,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。
藍夜板著臉,一言不發,他們說的也沒錯,除非是玄靈師級彆的強者介入,否則都隻能是充當炮灰而已。
“張長老,你怎麼不說話?”藍夜見張萬成一直沉默著,有些好奇地問道。
張萬成猶豫了一下,麵露苦色地道:“盟主,咱們明眼人就不必說暗話了,一開始的時候,我們幾個確實是插不上手,不過在那人以血遁之術逃走之前,我們若是出手,那人鐵定會留在這裡!”
“嗯!”藍夜陰沉的臉上稍微舒展了一些,道:“還好,咱們夜盟中還有明白人!”
“啊?盟主,是這樣的,其實我也想出手的……”夏商周連忙開口道。
“那你為什麼不出手?”藍夜冷聲道。
魯長沙發覺氣氛不對,忙道:“盟主息怒。我們確實也是看到那人要逃跑,但沒想到他會跑得那麼快……”
藍夜搖了搖頭,道:“身為夜盟長老,你們不會不知道除強扶弱,匡扶正義是我們的根本吧?”
“知道,知道!”魯長沙額頭都冒出了細汗,看來一向溫和的盟主這次是動了真氣了!
“盟主,我知道錯了!”夏商周也哭喪著臉道。
“即便自知不敵,當時選擇隱忍,為何事後還不懂得反省?”藍夜沉聲道:“我們都是人,是人就會有弱點,換作是我,在那種情況下或許也會跟你們一樣選擇,但令我真正感到痛心的是,你們竟然有意回避自己的弱點,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借口!”
“盟主教訓得是!”張萬成抱拳道:“借口是弱者的護身符,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!”
魯長沙等三人均抱拳正色道:“我們知道怎麼做了!”
藍夜揮了揮手,道:“行了,都散了吧,我要調息一會!”
魯長沙等人依言退了出去,隻有張萬成仍然站在床邊不肯走。
“老張,有事?”藍夜皺了下眉頭。
張萬成點了點頭,道:“盟主,我擔心黑龍會去而複返,所以……!”
藍夜笑了笑道:“怎麼,你怕了?”
張萬成一臉嚴肅,道:“怕是怕,但他真的來了,我也不會認慫!”
藍夜道:“他的元氣大傷,又用了血遁之術,沒個十年八載的估計也不敢再出來了,你儘管放心就是!”
張萬成點了點頭,道:“盟主,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“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!”藍夜白了他一眼,道:“自己人之間哪來那麼多顧忌?”
張萬成抱了抱拳,道:“黑龍所用的血遁之術,我以前好像也見過。”
“什麼?”藍夜大驚,道:“什麼時候,在哪裡?”
“好幾年前的事了,那時我還在龍象宗。”張萬成道:“龍象宗宗主黃天就曾施展過血遁之術!”
“黃天,龍象宗?”藍夜一臉懵圈。
“這血遁之術據說隻有龍族才有,一經施展,瞬間千裡,絕對是保命的不二之選!”張萬成邊回憶邊道:“隻是此術太過消耗靈力,短時間內隻能施展一次,要想再次施展就得看自己身體行不行了!快則一年半載,慢則十幾二十年也說不定!”
藍夜點了點頭,道:“既然黃天會此術,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黑龍與黃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?”
張萬成點了點頭,又搖了搖頭,道:“我也不清楚,我從小就在龍象宗,一直到離開,都沒有見到過黑龍在龍象宗出現,隻到昨晚見到黑龍後,我才隱隱覺得其中必有什麼聯係。”
“你能想得起來黃天施展血遁術是多久以前麼?”藍夜問道。
“好像是五年前吧!”張萬成仔細想了想,道:“我記得那天夜裡剛好輪到我巡夜,正到他的房前時,一團血霧突然出現,我當時完全嚇傻了,緊接著血霧化作黃天,我才鬆了一口氣,他當時很虛弱,一再告誡我不得將此事說出去,然後便閉關三年。盟主你當時被抓……額,在龍象宗做客時,他出關才一年多。”
藍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道:“如此說來,不要說黃天了,包括這龍象宗都跟黑龍脫不了關係。”
張萬成突然大叫一聲:“哎呀,盟主,你說他會不會逃到龍象宗呢?”
藍夜被他突如其來的這一叫驚得心中一個咯噔。
“你,你說話能不能彆一驚一詐的,看,咳,咳,看不到我受傷了麼?”藍夜捂著胸口,臉色有些發白。
“對不住了,盟主,我,我……”張萬成老臉一紅,不知如何回答。
“行了,行了!”藍夜揮了揮手,道:“你先出去吧,沒我允許,不要讓人進來!”
張萬成連忙抱了抱拳,躬身退出了房間。
藍夜深吸一口氣,決定不再想黑龍與龍象宗的事,先療傷才是當務之急!
……
三個月後。
西域,爍金城。
宗超宸緊閉雙眼,端坐於一具全副鎧甲的骷髏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