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魯義,你一定要撐住啊,為師對不起你,為師一定會救你!”藍夜一邊輸著靈力,一邊急切地說道。
“咳……”魯義終於睜開眼,嘴角血水直流:“師父,莫……莫要說對……不起,是……是徒兒該說對……不起才是,徒兒一時……一時糊塗……做了錯事,徒兒不……不配做……咳,咳……做你的弟子!”
藍夜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,道:“不,不,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,你沒錯,錯的是我,是我沒好好教你!”
“咳……師父,你……你彆費勁了,徒兒……徒兒怕是不行了!”魯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:“留些力氣對付其……其他人吧,下輩子我……我還認你做師父!”
魯義一句話說完,頭一歪,整個人便失去知覺。
“魯義!”藍夜大吼一聲,終於哭了出來。
“大膽逆賊,竟敢當眾擊殺人皇禁軍!”羅公公突然尖聲叫道:“來人啦,快快將此人拿下,打入死牢,聽候人皇發落!”
“嗖,嗖……”數聲風響,七八著身著鎧甲的禁軍突然出現在高台之上,將藍夜圍在了中間。
“是你自己來,還是我幫你?”鐘萬全盯著藍夜,木無表情地道。
藍夜輕輕放下魯義的屍身,緩緩站了起來,突然咧嘴笑了起來。
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笑得出來?”鐘萬全冷聲道。
“好一個借刀殺人!嗬嗬!”藍夜冷笑道。
“什麼借刀殺人?你最好說清楚些!”鐘萬全一愣,顯然不知道藍夜在說什麼。
“為了我身上的神獸傳承,你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!”藍夜冷冷地道:“故意找我熟悉的人與我切磋,不就是想讓我束手束腳麼?然後又趁機將我刺傷,其實你們並不是想我死,至少不是現在想我死,隻不過要找個理由拿下我,對麼?”
“大統領,你還在等什麼?!”羅公公在一旁厲聲問道。
鐘萬全臉色一懍,伸出一隻手,隔空一抓,藍夜頓時動彈不得。
“有什麼話,等以後再說吧!”鐘萬全冷聲道。
那七八個禁軍連忙上前,取出繩索將藍夜捆了個結結實實。
台下眾人一片默然,除了秦塑急得兩眼快要迸裂,周心紫衣角都要揉碎,其他人都木無表情地看著。
按理說,藍夜出了事,那些與他交好的人應該出手相助才對。
比如秦烈,三十年前,要不是藍夜,他可能現在還困在玄武禁地。
比如洛林,要不是藍夜,洛林估計現在都還是個病秧子,更彆說晉升玄靈師了,而且當年蠱毒鬨得那麼凶,差點就把洛林的城主之位給奪了,還好有藍夜出手,洛林才順利渡過難關!
比如燕蝶、燕鶯兩姐妹,要不是當年有藍夜在,姐妹倆都有可能早成了赤水宗李浪的小妾了,又或是還在控靈師境界徘徊。
比如朱逍,雖然藍夜與逍遙門宗主朱逍沒有什麼交集,但與他的兒子朱遺生卻是出生入死的兄弟,隻要朱遺生一句話,他怎麼可能不幫這個忙?
可是奇怪的是,這些人雖然都在場,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聲。每個人臉上都是冷漠的表情,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。
“慢著!”
就在鐘萬全押著藍夜準備下台時,一道洪量的聲音響起。
鐘萬全愣了一下,往台下一看,隻見寬廣的紅毯通道上多了一個人——赤水宗宗主,李浪!
藍夜也艱難地抬起頭看了看,居然是李浪,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。
李浪在藍夜很小的時候就為了得到五行神石而對他窮追猛打,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放棄過,況且,傳說他的寶貝兒子李天陽也是死在藍夜手上,本來已是駙馬了,李浪還沒來得及享受皇親國戚的待遇,便從天上跌回到了地麵。
李浪才是最想要他死的人!
“怎麼?李宗主想要替此子求情不成?”羅公公臉皮抖了抖,語氣明顯不善。
“羅公公!”李浪對著台上行了一禮,朗聲道:“此子殺我獨子,也即長公主夫君,小人恨不得抽了他的筋,扒了他的皮,怎麼會替他求情呢?”
“哦?!”羅公公臉色一緩,道:“那李宗主是何意?”
李浪環視了一圈,道:“回羅公公,此子雖然當眾殺人,但他並不是有意為之,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,再說,切磋有風險,受傷斃命也是避免不了的事,依小人之見,此子並無罪過,也就應該放了他。隻有如此,方能體現我皇之聖明!”
羅公公剛剛緩和了的臉色又陰沉起來,道:“李宗主,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
“小人自是知道!”李浪行了一禮,不卑也不亢。
“老夫讚同李宗主的意見!”一道人影出現在李浪身邊,正是東域菩提門宗主張天月。
“此子當眾殺人,天下人有目共睹,若不按律處製,何以服天下人?”羅公公尖聲道:“吾皇的威嚴何以維存?!”
“但他確實不是故意為之!”張天月陰沉著臉。
“老夫也覺得應該放了他!”龍象宗宗主黃天也站了出來。
……
不一會,竟有數千位宗主站出來為藍夜開脫。
不過,這些宗主絕大多數與藍夜無半點交情,壓根都沒見過麵,隻有幾位宗主,比如李浪之流,竟然都是與藍夜多少有些過結的,而那些理應幫藍夜的人卻一個都沒站出來!
羅公公臉色陰沉到極點,手中拂塵微微顫抖。
“咳!”太子故意咳嗽了一聲,緩步走上前,沉聲道:“我大周自立朝以來,立法公,執法嚴,下至庶民,上至王公大臣,乃至天子,隻要犯法,皆應按律法處置,如此,我大周才能國泰民安,風調雨順,繁衍數萬年,經久不衰。現在,為了一個殺人犯,你們竟然要為他開脫,此乃逆天意、孛民心,實則要亡我大周麼?!”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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