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麼?”那人眨了幾下眼,道:“說來聽聽!”
張萬全歎了口氣,沉聲道:“十年前,不知何事,皇族內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”
“什麼大事?”那人將頭往前湊了湊,急切地問道。
“據說,當今人皇被諸多不明身份的強者聯手圍攻,人皇雖然實力強大,但終究寡不敵眾,負傷而逃。”張萬全道:“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,人皇消失後不到一月,太子便登基及位,乃為新任人皇!”
“啊?!”那人驚呼一聲,道:“皇族高手如雲,就沒人去尋找一下的麼?”
張萬全搖頭笑了笑,道:“嗬嗬,敢公然對抗人皇,這些人絕非泛泛之輩?我估計,他們背後定有極其強大的靠山。”
“強大的靠山?”那人不解地道:“天瀾大陸上還有什麼勢力能強過皇族的?”
張萬全四下裡瞄了瞄,壓低聲音,神秘地道:“我估摸著有外域勢力在背後搗鬼!”
“啊!”那人又驚呼一聲,道:“怎麼可能?”
張萬全白了他一眼,道:“有什麼不可能?十萬年前,我天瀾大陸不是一樣受到外域生靈的入侵麼?”
那人摸了摸頭,沒有反駁,算是默認。
張萬全繼續道:“你說說,人皇有難,誰是最大的受益者?”
“誰?”那人道:“不會是那群壞人吧?”
“嗬嗬!”張萬全冷笑道:“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太子!”
那人眉頭一緊,沉默半晌方道:“話是沒錯,但那些壞人連人皇都敢動,太子怕是撐不住吧!”
張萬全再次壓低聲音,道:“十年了,太子做人皇也有十年了,現在依然活得好好的,你不覺得奇怪麼?”
“哦——!”那人恍然大悟,道:“你是說太子有可能跟他們是一夥的!”
“噓,小聲點,會死人的!”張萬全嚇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。
幸虧這個地方偏僻得很,半天都難得經過一個人,禿頭與瘦子吃了些果子,早已尋了個遠一些地牆角,互相倚著打起了盹。
張萬全瞄了四周一眼,方才鬆開手。
“咳,咳!”那人咳嗽兩聲,埋怨地道:“長老,你是刨了糞坑麼,手這麼臭!”
張萬全老臉一紅,乾笑道:“嗬嗬,對不住了,我剛才餓得慌,偷偷在朱家院外翻了翻他們倒掉的剩菜剩飯,忘洗手了,嗬嗬!”
“朱家?哪個朱家?”那人問道。
張萬全道:“就是城東王記稠莊,朱昌。”
“朱昌?王記稠莊?”那人沉吟道:“很有錢麼?”
張萬全兩眼一瞪,像看怪物似地盯著那人,道:“那可不,人家那府第可是在城東那一片排得上號的,家丁都有幾百人,可以說是富甲一方啊!”
那人點了點頭,道:“哦,好!”
張萬全不解地道:“怎麼,有什麼問題麼?”
那人笑了笑,道:“沒什麼,我隻是好奇罷了。哎,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。”
張萬全也不在意,道:“人皇新立,戰火四起,許多小宗派為求自保,紛紛依附大宗門,幾年下來,就形成了幾股強大的勢力,一股以淩霄殿為首,稱霸中土,一股以逍遙門為首,雄踞南域,北域有兩股大勢力,一股以赤水宗為首,另一股以魔靈堡為首,兩股勢力誰也不服誰,誰也奈何不了誰。這四股勢力常年混戰,都想一統天下,唉,爭來爭去,卻是老百姓最受苦,唉,難咯……”
那人也歎了口氣,道:“唉,這些強者為一己私利卻不顧天下蒼生,根本就算不得強者!”
張萬全抬頭望著天,喃喃地道:“要是盟主還在,豈容這些人為非作歹?唉……”
“盟主?”那人隨口問了一句。
張萬全一臉嚴肅,道:“你是不知道,咱們盟主可以說是年青有為,英明神武,老張我三生有幸,能跟隨盟主,嗬嗬,告訴你個秘密,當年盟主落難時,我還救過他呢,我跟你說,當初要不是我,盟主早就死了!”
“聽你的口氣,他好像是不在了吧?”那人悠悠地道。
張萬全臉色一僵,沉默半晌,道:“唉,其實我也不知道盟主到底還在不在人世,俗話說,活要見人,死要見屍,可是這十年來,我們都快把大陸翻個底朝天了,還是沒見著他,唉!”
那人拍了拍張萬全的肩頭,安慰道:“不管你們盟主是死是活,若是他知道你將夜盟打理得這麼好,他一定會很高興的!”
張萬全抬起頭,愣愣地看著他,道:“是麼?”
那人點了點頭,道:“你剛才說有中土、南北三域分彆有四股勢力,怎麼沒有說到西域和東域?難道這兩個地方都沒有強者了麼?”
張萬全道:“當然有了!東域有風雷宗與青雲宗聯手坐鎮,自是一方獨大,青雲宗與風雷宗與彆的宗門不同,他們隻為自保,不求擴張,不僅不擾民,還護一方周全,現在也隻有東域老百姓的日子好過些咯。”
那人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道:“西域呢?”
“西域?”張萬全臉色變得凝重起來,道:“據說那裡經常鬨鬼,好像是被一頭惡鬼占據,好多強者都想剿滅惡鬼,結果攻伐了幾次,不僅沒把惡鬼除掉,反而死傷甚多,許多強者都被那惡鬼吸儘了陽氣,唉,一言難儘咯……”
張萬全低下頭,不住地歎息,心中似有一團難以明狀的怒火!
“長老雖身份卑微,卻自有一腔熱血,算作英雄也不為過,今日能與長老相識,實乃平生一大幸事!”那人抱拳肅聲道。
張萬全聞言,連忙擺手笑道:“兄台過獎啦,我哪是什麼英雄,咱盟主才算得上,我麼還差得遠呢,嗬嗬!”
那人道:“長老何必過謙,我隻是說出實話而已。”
張萬全仍是擺手,直呼不敢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