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袍人道:“不必,我一人足矣!”
嚴萊也不爭辯,轉身打開了大門,作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黑袍人也不遲疑,抬腳便走了進去。
“嘎嘎……”黑袍人剛一走進糧倉,身後的嚴萊便發出詭異的笑聲。
黑袍人扭過頭,正待發問,突然從四麵八方射來數之不儘的寒光。
黑袍人當機立斷,腰身一扭,朝外麵閃去,手中短劍同時舞動,護住全身。
“當,當……”
無數寒光瞬間被短劍磕飛。
“啊——!”
嚴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,原來他一時大意,竟被寒光紮成了刺蝟!
這些寒光正是一根根約一尺來長的細針,針上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芒,顯然是喂了劇毒。
“你,你……”嚴萊顫微微地抬起右手,指著已閃至眼前的黑袍人。
他的臉上紮了十多根毒針,一隻眼睛也被刺瞎,膿血糊了一臉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。
“哼,自作孽!”黑袍人冷冷地道。
嚴萊強提一口氣,一把扣住了黑袍人的麵具,黑袍人竟然沒有躲避,而是任由他扣著。
“啪。”
一聲輕響,麵具被嚴萊用力扣下,露出一張血色臉龐,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。
“你,你到底……是……是……誰……”嚴萊哽咽著說到一半,突然渾身一僵,摔倒在地上。
黑袍人木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嚴萊,喃喃地道:“我叫藍夜,這把劍叫天魔劍,你可記好了!”
嚴萊當然聽不到,他早已氣絕身亡。
……
次日,馬場。
一群叫花子望著眼前堆成山的糧食,個個眼中露出驚色。
“夜魔終於再次出手了!”張萬全背負雙手,喃喃地道了一聲。
“唉,夜魔大俠真是個怪人,老是神神秘秘的,為啥不敢見人呢?”蘭兒揚著腦袋,略有所思。
阿桂在一旁也是一臉苦相,道:“夜魔大俠估計是不想連累大家吧?”
“咦,阿桂哥,你怎麼變聰明起來了,嘻嘻!”蘭兒笑眯眯地道。
阿桂白了她一眼,沒好氣地道:“去,去,去,就知道取笑我!”
蘭兒啐了一口,扭過頭不去管他。
張萬全扭頭看著身旁一位老者,低聲道:“魯長老,你有什麼看法?”
被喚作魯長老的老者正是魯長沙,夜盟大長老,一接到張萬全的信,便立即趕了過來。
魯長沙摸了摸稀鬆的胡子,道:“我也沒有頭緒。”
張萬全道:“這次夜魔大俠並沒有留下什麼話,我們該如何是好?”
魯長沙正要開口,身邊一個不修邊幅的胖子湊過身來,笑嘻嘻地道:“這還用想麼,當然是和上一次一樣咯。”
那胖子也不是彆人,正是夜盟三長老,夏商周。
張萬全與魯長沙對視了一眼,一齊點了點頭。
“我看未必!”一個年青一些的叫花子突然插話道。
張魯夏三人同時望向此人,疑聲道:“啊?什麼未必?”
那叫花子麵無表情,但兩隻眼睛卻透露著精芒。
“咱們第一次分發糧食,是夜魔大俠明確交待過的。但這一次他卻什麼也沒說,連個人影都沒現,依我看,他是在等待一個時機。”叫花子沉聲道。
“時機,什麼時機?”夏商周越發疑惑,道:“哎,老四,你把話說清楚些,不要打啞謎,行不?”
“對啊,阿凱,你彆繞彎子,直說便是!”張萬全也急了。
被喚作阿凱的年青叫花子正是夜盟四長老,阿凱。
阿凱皺起眉頭,在屋裡踱起了步子,半晌後,他突然停住,道:“我知道了!”
眾人一陣歡呼,儘皆報以熱切而又期待的眼神。
阿凱嘴巴一撅,又搖了搖頭,自言自語道:“好像也不對!”
眾人立馬像被霜打了的茄子,全蔫了。
“哎,老四,你搞什麼呢?”夏商周急得直跳腳。
魯長沙瞪了瞪夏商周,道:“大家莫吵,讓他好好想想。”
夏商周自討個沒趣,悻悻地踱到了一邊。
不一會,阿凱點了點頭,自言自語地道:“嗯,應該錯不了。”
魯長沙道:“阿凱,你想到了什麼,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阿凱抬起頭,道:“第一次夜魔大俠劫糧濟民,無論是皇室,還是其他宗門,都沒有引起注意,不到一月,又發生第二起,這一次,絕對會引起各方勢力的注意,如果我們現在冒然行動,勢必會惹來殺身之禍!”
“所以,夜魔大俠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暫時按兵不動!”魯長沙接過話茬。
“嗯,我想應該是這樣。”阿凱點了點頭。
“不知道夜魔大俠這次光顧的是哪家,看樣子,這人家底頗厚啊!”張萬全摸著下巴道。
“大長老,不如將弟子們都放出去,午時在此彙合,我相信,應該會帶來我們想要的消息。”阿凱道。
魯長沙點了點頭,道:“對,你不說,我還想不到這一點。哎,大夥聽著,現在都給我去皇城的各個角落溜達一圈,午時回來,把你們聽到的,看到的,統統講與我聽,明白了麼?”
“明白!”眾叫花子齊聲答道。
待得眾人離開,屋內隻剩下四位長老,還有蘭兒與阿桂。
“大長老,他們都出去了,為什麼不讓我倆也出去呀?”蘭兒嘟著嘴,一臉不高興。
阿桂也忙道:“是啊,是啊,我與蘭兒都加入夜盟這麼久了,什麼事都沒乾過……”
魯長沙抬了抬手,打斷了阿桂抱怨,道:“你倆的心情我知道,想為咱們夜盟出一份力,對麼?”
阿桂與蘭兒連忙點頭。
魯長沙笑了笑,道:“到底是年青人,性子就是這麼急,嗬嗬!”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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