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剛進得屋來,還沒來得及坐下,忽聽門外又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藍夜頓時麵色一緊,周心紫忙抬了抬手,朝那老頭使了使眼色。
老頭會意,轉身便走了出去。
不一會,那老頭便領了一個人進來。
藍夜此時已躲進了裡屋,隻有周心紫與那小男孩在客廳坐著。
“是你?!”周心紫一見來人,臉色頓時一變,下意識地站了起來。
隻見來人身披鎧甲,腰懸長劍,一臉冷竣,正是唐小六!
“是我!”唐小六沉聲道:“他來了麼?”
周心紫臉色立即拉了下來,微轉過身,道:“誰來了?”
“你知道的!”唐小六道。
“我什麼都不知道!”周心紫慍怒道:“你把本公主看成什麼樣的人了,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來麼?”
“沒時間了,快叫他出來!”唐小六催促道。
周心紫嘴唇動了動,終於還是沒有開口,隻是從鼻子裡哼了一聲,複又坐了下來,自顧自地端起茶杯,品起了茶,把唐小六給涼在了一邊。
唐小六朝那小男孩使了使眼色,那小男孩似乎很害怕,竟直接躲到了周心紫身後。
“蛋蛋,彆理他!”周心紫冷聲道:“快,到那邊繼續練字去。”
“哦!”被喚作蛋蛋的小男孩點了點頭,乖乖地跑到一邊,伏在案上練起了字。
唐小六臉皮抖了抖,正待說話,藍夜已從裡屋走了出來。
“穿上!”唐小六不等藍夜開口,將手中的鎧甲扔了過去。
藍夜笑了笑,麻利地穿上了鎧甲。
整套鎧甲穿上後,藍夜的麵目已被藏了起來,隻露出兩隻眼睛在外麵。
“跟我走!”唐小六道了一聲,轉身便走。
“哎,你,你們就這麼走了?”周心紫急了。
“嗯!”唐小六沒有回頭,隻是應了一聲。
“公主殿下,多謝了,此次太急了些,改日定會登門拜謝!”藍夜微笑著行了一禮。
他唐小六可以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,但我藍夜可是個知書達理的人!
周心紫心不在焉在笑了笑,道:“不用,不用。”一雙眼睛卻隻是盯著唐小六。
藍夜瞧在眼裡,心裡當然如明鏡一般,這一對小冤家真是太磨人了,這都十年了,二人還是這般要死不活的!
“咳!”藍夜清了清嗓子,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,道:“額,這一老一小是新進的吧,以前沒見過呢!”
周心紫道:“怎麼沒見過,不是你讓他們爺倆來投靠我的麼?”
“啊?”藍夜直接愣在原地。
那老頭見狀,忙走過來朝藍夜行了一個大禮,道:“恩公,老漢便是十年前皇城外的老楊頭,那個便是我孫子蛋蛋,一轉眼十年了,日子過得可真快啊!”
藍夜這才想起,十年前,他曾闖入皇宮,逃出來後,便遇到了這對爺倆,他還記得,老楊頭做的雞是真難吃,酒也是真難喝!
“哦,我想起來了,你們……”藍夜一拍額頭,笑著道。
“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,快走!”唐小六冷不丁地打斷了他的話。
藍夜隻得閉嘴,朝老楊頭與周心紫報以歉意的微笑。
“哼,拽什麼拽!”周心紫狠狠地瞪了唐小六一眼。
唐小六正好背對著她,反正也看不見。
“公主殿下,老伯,後會有期!”藍夜抱了抱拳,轉身追了上去,唐小六早已走到了門口。
門內已並排站了三名軍士,見唐小六過來,皆行了一禮,讓到一邊。
“走!”唐小六沉聲道。
一名軍士連忙將大門打開,唐小六一腳踏出大門。
可就在他剛踏出大門口時,卻又立馬停住身形,身後的藍夜一個不留神,直接撞在了他的後背。
藍夜正待抱怨,抬頭一看,立即站直了身子。
兩道身影正緩步朝這邊走來。
不過數息,兩道身影便來到近前,正是江陽道與秦翔嶺。
“唐大人!”二人抱拳行了一禮。
唐小六站得筆直,冷冷地道:“二位大人為何到此?”
江陽道笑了笑,道:“回唐大人,剛才天牢裡走脫了犯人,下官正奉旨追查,查著查著,便查到了這裡!”
“犯人?”唐小六道:“走脫的是哪個犯人?”
“夜魔。”江陽道回了一句。
“夜魔?”唐小六道:“沒聽說過。”
江陽道微笑道:“唐大人日夜侍候人皇,極少出宮,自是不知這外麵發生的事。”
“外麵發生什麼事了?”唐小六道。
江陽道正待開口,秦翔嶺卻已忍耐不住,道:“唐大人,夜魔乃人皇欽點重犯,此人極其凶險,我二人是遁著蹤跡到這裡的,請唐大人行個方便。”
唐小六兩眼殺氣一閃,沉聲道:“怎麼,秦副統領嫌本官礙事?”
“下官不敢!”秦翔嶺雖然如此說,但語氣卻倔強得很。
江陽道見狀,忙抱拳道:“唐大人息怒,欽犯是從我二人手中走脫,我二人深知責任重大,不敢有絲毫怠慢,秦副統領也是一時心急,請唐大人勿怪!”
唐小六臉皮抽了一下,道:“哼,本官還不至於分不清青紅皂白!”
“是,是,是下官的錯!”江陽道連聲道。
秦翔嶺手一抖,一塊金色令牌出現在唐小六眼前。
“人皇口諭,著我與江副統領全力追查欽犯,凡事可自量,務必將欽犯捉拿歸案!”秦翔嶺沉聲道。
“怎麼,拿人皇來壓我?”唐小六臉色瞬間變得鐵青。
秦翔嶺脖子一梗,正要開口,江陽道早已一把按住了他,笑道:“唐大人,下官也是奉命行事,多有得罪,多有得罪!”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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