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夜身在空中,強行一個扭身,天魔劍向後揮出。
隻聽“當”的一聲,一柄長劍瞬間被擊成數截。
強大的勁氣同時將那偷襲之人轟飛三丈多遠。
“呯!”
那人重重摔在地上,口中噴出一團鮮血。
那人正待爬起來,天魔劍卻早已出現在他眼前。
“你是誰?為什麼偷襲我?”藍夜冷冷地道。
那人身穿黑衫,頭戴鬥笠,遮住了大半麵容。
“呸,我死也不會跟你們回去!”那人狠狠地道。
藍夜吃了一驚,竟然是女人的聲音,而且這聲音還似乎有些熟悉。
“你在說什麼?什麼跟我回去?”藍夜手中的劍並未放下。
“哼,既然被你們尋著,要殺要剮隨便,我柳若丹要是求饒一聲就不是人!”那人邊說邊扯掉鬥笠,一頭秀發散落,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,正是藍夜日牽夜掛的柳若丹!
“是……你?!”藍夜驚得愣在了原地,他曾無數次的幻想過和柳若丹的重逢,但絕對不會想到是這一種!
“少在這裡假惺惺,快些殺了我啊!”柳若丹掙紮著站了起來,朝劍尖靠近了一些,挺直了胸膛,滿眼的憤恨。
藍夜不自覺地退了一步,手中的天魔劍也垂了下來,天魔劍太過鋒利,他慶幸剛才那一劍隻是擊中了柳若丹的長劍。
“怎麼?不敢下手?”柳若丹輕蔑地道:“你們人皇不是時刻都想我回去麼?那就把我的屍體帶回去給他!”
藍夜一陣尷尬,他完全懵了,柳若丹不是應該在皇宮麼,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而且聽她的語氣,貌似與人皇周牧秦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。
“你愣著乾什麼?還不動手?”柳若丹怒道,隻道他是礙於自己皇後的身份,不敢造次,其實不然,藍夜現在一身禁軍的打扮,全身都是鎧甲,柳若丹當然會把他當作是人皇派來尋她的禁軍!
“你,你怎麼會在這裡?”藍夜收起了天魔劍。
柳若丹怒氣更盛,道:“我為什麼在這裡,你們難道不知道麼?”
藍夜見她怒火中燒,心中也是焦急,向前走了兩步,道:“你……”
柳若丹見她逼來,嚇得連忙後退數步,一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斷劍,抵在自己的脖頸。
鮮血從她的手指逢滑落,但她絲毫不在意,瞪著一雙美目,死死地盯著藍夜。
“你要是再過來,我立刻死在你麵前!”柳若丹咬著銀牙道。
“哎,哎,若丹,你快放下,這是要乾嘛?!”藍夜一下子急了,連忙抬手製止。
柳若丹一愣,道:“你,你剛才叫我什麼?”
藍夜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剛才太心急了,竟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“我……”藍夜剛開口想要解釋,卻被柳若丹打斷。
“你一個小小的禁軍,竟敢如此大膽,你……”柳若丹氣得直哆嗦。
“我……”藍夜張了張嘴,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禁軍的鎧甲,於是,連忙將頭盔摘了下來。
柳若丹眼中更是迷茫,道:“你乾什麼?”
原來藍夜一直是叫花子打扮,即便摘了頭盔,依然是蓬頭垢麵,胡子拉茬,柳若丹當然認不出來。
“我……你不認得我了麼?”藍夜顯然忘了自己的容貌。
“我,我憑什麼要認得你?”柳若丹不解地道。
藍夜一愣,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,入手一陣毛絨絨的感覺,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變了模樣,當下也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。
“你笑什麼?我不認得你,很好笑麼?”柳若丹疑惑更甚。
藍夜也不回答,直接轉過身朝那小河跑去,隻把柳若丹一人扔在原地,傻傻地拿著斷劍對著自己的脖頸。
不一會,藍夜又一路小跑了回來,朝柳若丹笑了笑。
此時的藍夜已洗掉了臉上的汙垢,胡子也被刮得乾乾淨淨,嘴巴一圈還有幾道傷口,正往外滲著血絲,一頭亂發紮了起來束在腦後,雖然還是有些亂,但好歹恢複了之前的幾分英氣!
“是……是你?!”柳若丹結巴得說不出話來,手中的斷劍也不經意地掉落在地。
“嗯,是我!”藍夜點了點頭,眼中儘是溫柔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柳若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,心中頓時湧起無數情緒,眼淚撲簌直掉。
“哎,你,你怎麼了,彆哭啊,我,我不是來抓你的!”藍夜見她哭泣,立馬慌了神。
柳若丹哪裡聽勸,藍夜越是這樣,她越是哭得厲害,心中的委屈如同絕了堤的洪水,擋也擋不住!
藍夜急得手足無措,不知該如何安慰她。眼見她手上滿是血水,便連忙取出一條手帕,想要給她包紮。柳若丹卻將手往後一縮,明顯是拒絕了他的好意。
藍夜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直接將她的手腕抓住,往懷裡一拉。
“你乾什麼?”柳若丹用力的掙紮著。
“你都流血了,我幫你包紮一下!”藍夜邊說邊用手帕將她的手纏了起來。
“我不要你幫我,你走開,走開啊……”柳若丹大聲叫著,掙紮得越發用力。
藍夜手中發力,柳若丹哪裡掙脫得了?
“我不要……嗚……你走開……嗚……”柳若丹無力地捶打著藍夜的肩頭。
藍夜將她的手掌包好,然後抬起頭,微笑道:“好啦,幫你包好了!”
柳若丹伸手便要扯掉手帕,嚇得藍夜連忙製止,佯裝生氣道:“你彆動,等它好了才能拆,不然留下傷疤,會很難看的!”
柳若丹無力地道:“我恨不得死了算了,難不難看又有什麼關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