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些走,想偷懶麼?!”苗艾丫冷喝道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神……神仙。”藍夜上氣不接下氣地道:“小的……小的實在走不動了……呼呼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藍夜便直接撲倒在地,談以潭的屍身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上。
“廢物!”苗艾丫低聲罵了一句。
藍夜既然要隱藏境界,當然沒辦法使用靈力,談以潭足有三百多斤,以他如此瘦弱的肩膀如何扛得動?
苗艾丫取出一塊絲巾,將自己口鼻遮住,一手擰起藍夜的衣領,一手抓住談以潭的腰帶,低喝道:“莫要亂動!”
說完,便騰空而起,如流星般向遠方疾馳而去。
藍夜隻覺耳邊呼呼風響,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,不覺眉頭一皺,他倒沒心思品味這香味,而是覺得有些不對勁,但到底哪裡不對勁,他也說不上來。
不一會,苗艾丫便擰著二人來到皇家學院大門前。
門前早已有一群人圍著,看見苗艾丫到來,立即走上前。
“呯,呯!”
苗艾丫直接將二人扔在地上,藍夜不敢反抗,額頭磕在石板上,頓時鼓起一個大包,疼得他隻咧嘴!
“苗長老,這麼快就回來了?”一個聲音響起。
“嗯,他沒跑多遠,便被我追上,不過已經死了,有勞鐘大人!”苗艾丫道。
藍夜一愣,聽這聲音感覺十分熟悉,他連忙抬頭一看,那說話之人正是鐘平!
此時的鐘平正身穿禁軍鎧甲,手持利刃,身邊圍著一群軍士,約莫三十來人。
藍夜一見鐘平,趕緊又低下頭,生怕被對方認出。其實他完全是多此一舉,以他現在的模樣,即便將臉湊到鐘平眼皮子底下,鐘平也認不出來。
禁軍都來這裡了,看樣子學院真出大事了!
藍夜心中變得沉重了些,談長老就死在他眼前,生前似乎要告訴他一個秘密,可惜就差那麼一口氣,硬是將這個秘密帶到了下麵。
“苗長老客氣了,這都是我等份內之事,畢竟,我鐘平也曾是學院中的一員麼,嗬嗬!”鐘平笑了笑,朝身邊的軍士揮了揮手,大聲道:“哎,你們幾個,快些將這二人帶進去,交與江副統領處置,不得有誤!”
七八個軍士立即將藍夜與談以潭圍住,七手八腳地將二人連拖帶拉地抬了進去。
藍夜儘量表現得很害怕的樣子,絲毫沒有反抗。
很快,眾軍士便將二人帶到院長大殿中,苗艾丫與鐘平也跟了進來。
殿中正坐著數人,一見藍夜與談以潭被帶進來,眾人立即圍了上來。
“老談,你,你醒醒,老談……”木靈分院長老黃禮第一個叫了起來。
“死了!”金靈分院長老樂劍道木無表情地道。
“大家都退後,稍安勿躁,待本官查驗。”江陽道神色肅穆地道。
眾位長老聞言,隻得退回到自己的坐位上。
江陽道仔細查看了談以潭的屍身,又蹲下身來聞了聞,眉頭緊鎖,又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秦大人,你有什麼看法?”江陽道站起身,望向身旁的秦翔嶺。
春翔嶺神色木然,沉聲道:“全身無明顯傷痕,亦無中毒跡象,隻有胸前一小塊傷痕,一定是被人正麵攻擊所致,一招便震斷死者心脈,此人實力不凡,不在死者之下!”
江陽道點了點頭,道:“秦大人所言極是,江某也是這麼認為,此人傷口周圍有灼傷痕跡,並伴有焦糊味,凶手應該是火係靈師。”
此言一出,眾人一陣嘩然,目光直指苗艾丫!
長老中隻有苗艾丫一人是火係靈師!
能一招震碎談以潭心脈,在整個學院中怕是找不出幾個人來,因此,那幫學院弟子首先排除在外,他們中最強的也不過是禦靈師,比談以潭足足低了一個境界!
當然,還有一個火係靈師便是秦翔嶺,但人家可是禁軍副統領,平日裡隻在皇宮活動,要不是學院出了事,估計十年八載都不會踏進學院的大門。
苗艾丫麵如寒霜,冷聲道:“我與談長老無冤無仇,有什麼理由要殺他?況且,他是受傷遁逃,我是事後追上他的,大家也是親眼所見。”
黃禮點了點頭,道:“嗯,今個一早,我們幾個按往常一樣,前來給院長大人請安,可是剛一進門,便發現談以潭瘋一般地從屋內竄了出來,由於事發突然,我們幾個都沒有反應過來,就這麼一遲疑,老談便已奔出殿外,還是苗長老第一個反應過來,連忙起身追了出去。我看老談的模樣,八成是受了重傷。”
樂劍道木然地點了點頭,算是默認。
蔡樂兒柳眉輕蹙,道:“我們擔心院長大人有事,便一齊進裡屋查看,果然,院長大人已遭毒手,我們進去時他便已殞命,無力回天了,唉……”
江陽道眉頭緊鎖,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,點了點頭,道:“嗯,席院長的傷勢與談長老的傷勢不一樣,應該不是同一人所為。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便是談長老了,可是他現在也死了,大家如何看?”
眾人一陣沉默。
秦翔嶺掃視了一番後,道:“席院長可有得罪過什麼人?又或是這幾天有什麼反常?”
眾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臉的茫然。
“三天前,有人曾來學院見過院長!”苗艾丫突然冷聲說了一句。
“哦?”江陽道扭過頭,道:“誰來過?”
“朱遺生!”苗艾丫道。
“朱遺生?逍遙門少主朱遺生?!”秦翔嶺吃了一驚。
“嗯!”苗艾丫點了點頭。
“他怎麼會來這裡?”秦翔嶺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