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夜眼神凝重,朱遺生,這個曾救過他無數次的人,藍夜一直把他當兄弟看待,到頭來卻是要了他命的人!
“十年前,他奪了我的神石,將我打下山崖,本以為我死了,沒想到我命硬,到地府溜了一圈,又回來了!”藍夜沉聲道:“總有一天,我會親手拿回屬於我的東西!”
唐小六歎了口氣,道:“據說一年前他已突破至玄靈師了,你想找他麻煩怕是有些難!”
“你以為我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麼?”藍夜冷眼盯著唐小六。
唐小六彆過頭,道:“彆扯遠了。反正,朱遺生不可能是凶手。”
“為什麼?”藍夜不解地道。
“人皇本就對逍遙門猜忌甚深,他若在這個時候殺了席仁,不是明擺著告訴人皇,我殺了你的人,現在又有五行神石,你這天下遲早是我的!換作是你,你會麼?”唐小六冷聲道。
藍夜不禁怔住,想了想,道:“嗯,你這麼說也有道理。可是,他若不是凶手,還能有誰呢?”
“我要是知道,還跑來問你?”唐小六沒好氣地道。
藍夜歎了口氣,有些無奈地道:“唉,說來說去,到底誰是凶手呢?我就搞不懂,為什麼要殺席仁?如果隻是因為異象的話,那嫌疑最大的便是人皇、你,還有朱遺生了,現在朱遺生排除,那隻剩你們倆個了!”
唐小六盯著藍夜,道:“席仁本就將異象告訴了人皇,人皇為何還要殺他,我就更不可能了,我若出手,人皇就是再傻也想得到啊!”
藍夜抓了抓頭,鬱悶地道:“不是人皇,又不是你,唉,我真是想不出第三個人了。”
“人皇不可能說與彆人聽,我自然也是一樣。”唐小六道:“但朱遺生會不會告訴彆人,就不得而知了!”
藍夜兩眼一瞪,道:“對呀,我怎麼沒想到?”
唐小六鄙夷地瞄了他一眼,道:“他自己不方便出手,隻有借彆人之手了!”
藍夜一砸拳頭,道:“對,絕對有可能!”
“行了,時間也不早了,你先委屈下,我找個時機便放你走。”唐小六道。
“哎,說到放我走,剛才蔡樂兒來找過我,也說要放我走!”藍夜沉聲道。
“蔡樂兒?”唐小六眉頭一皺,道:“難道她便是凶手?”
藍夜搖了搖頭,道:“我覺得不是!”
“為什麼?”唐小六問道。
藍夜抿了抿嘴,道:“她雖然是控靈師,但……”
“你怕疼麼?”唐小六不等他說完,突然開口打斷了他。
“什麼?”藍夜一愣,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。d!你特麼找死!”唐小六突然暴喝一聲,直把藍夜驚得愣在了原地。
還沒等藍夜反應過來,右臉便已挨了唐小六一記重拳。
“呯!”
藍夜毫無防備,直接撞在牆上,滾落在地。
“大膽刁民,不想活了是麼?”唐小六嘴裡罵罵咧咧,上前又是一腳,正中藍夜腰間。
藍夜痛得慘叫一聲,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,頭上冷汗直冒。
他這可不是裝出來的,唐小六這混蛋是真的打!
“啊呀,媽耶……啊,痛……痛……”安靜的夜空被藍夜這聲聲慘叫給打破,驚得屋外樹枝上沉睡的鳥兒紛紛飛起。
“唐大人!”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,正是秦翔嶺趕到。
“唐大人,這是怎麼了?”秦翔嶺一臉驚慌。
唐小六手腳未停,狠聲道:“這個刁民太可惡,竟敢不說實話,本官非打死他不可!”
藍夜在地上到處亂滾,殺豬般的叫聲顯得格外刺耳,地上已有數灘血跡,場麵勁爆十足!
秦翔嶺連忙一把拉住唐小六的手臂,高聲道:“大人,大人,先停下,再這樣下去,會打死他的!”
唐小六怒道:“正合我意!”
藍夜見勢連忙爬到秦翔嶺身前,一把抱住秦翔嶺的小腳,大聲道:“大人,救命啊,大人……”
藍夜一邊哭喊著,一邊死死搖晃著秦翔嶺的腿,他手中全是血,秦翔嶺的腿上也被糊了許多血跡。
秦翔嶺大驚,拚命抖著腿,道:“你鬆手,快些鬆手!”
“你鬆手!”唐小六怒道:“你彆攔著我,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!”
秦翔嶺哭笑不得,一時間三人僵持不下。
就在此時,門外又進來一道身影,正是江陽道。
“唐大人,下官江陽道有事稟報!”江陽道並未上前勸架,而是抱了抱拳。
“嗯?”唐小六這才停下手腳,瞪了秦翔嶺一眼,嚇得秦翔嶺連忙鬆開了手。
唐小六轉過身走到江陽道跟前,沉聲道:“什麼事?”
秦翔嶺本想退到一邊,哪知一條腿還被藍夜抱著,他咬牙切齒地抽著腿,卻哪裡抽得出來,但此時又不敢大聲嗬斥,急得他直想哭!
江陽道低頭道:“太醫已查驗過二人的傷情……”
唐小六抬手製止,道:“回去再說!”
“是!”江陽道應了一聲,退到一旁。
“把這刁民拖出去殺了,喂狗!”唐小六轉頭朝秦翔嶺喝道。
“啊?”秦翔嶺一臉苦相,道:“大人,這,這合適麼?”
“有什麼不合適?”唐小六臉色陰沉。
“額……這個……這個……”秦翔嶺結巴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大人!”江陽道開口道:“依下官之見,此人不能殺,至少現在不能殺。”
“哦?”唐小六眯眼看著江陽道。
江陽道行了一禮,道:“現在凶手尚未查明,他又是關鍵人證,若是現在就將他殺了,萬一錯過什麼重要線索,豈不可惜?”
唐小六摸著下巴,眉頭擰到了一起。
“再說,若到最後真查不出誰是凶手,那此人豈不可以派上用場了?”江陽道抬起頭,一臉陰笑。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唐小六明知故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