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證明是他?”滿涵玉瞪著一雙杏眼問道。
藍夜一愣,這還要證明?
他無奈地笑了笑,抬手拍了拍臉,本想說“這張臉還不能證明麼”,結果一下子便怔住了,原來他臉上還蒙著手帕呢,這誰能認得出?
藍夜再次苦笑了下,隨手扯下了手帕。
“這樣可以了麼?”藍夜聳了聳肩。
滿涵玉見他露出真容,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,抿了抿嘴道:“老了許多啊!”
藍夜微微一笑,道:“男人老一點好,成熟!”
滿涵玉冷笑一聲,道:“這麼多年不見,還以為你死了,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!”
藍夜點了點頭,道:“嗯,說好了,十年,給你機會報仇,現在不正送上門來了麼?”
滿涵玉臉色立馬沉了下來,冷冷地道:“你還記得,很好!”
“怎麼樣,我人就在你麵前,打算什麼時候報仇?”藍夜攤開雙手。
“就現在!”滿涵玉冷喝一聲,身形突然一晃,一掌拍向藍夜。
藍夜眉頭一皺,站在原地沒動,眼見滿涵玉攻來,右手一抬,眨眼間已捏住滿涵玉的手腕。
滿涵玉一驚,正待變招,突覺體內靈力一滯,竟然動彈不得。
“呯!”
藍夜隨手一甩,滿涵玉便橫飛而出,重重地摔在了地上,好在地上鋪著厚厚的獸皮,也沒什麼大礙,隻是場麵有些難看而已。
藍夜雙手負背,挺胸而立,微笑道:“就這點本事可報不了仇啊!”
滿涵玉兩眼迸出狠色,從地上一躍而起,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劍。
“嗖!”
短劍破空襲向藍夜胸口,藍夜微一側身,短劍擦身而過,滿涵玉手一翻,橫切一劍,藍夜隻得仰麵彎腰,同時,右手拍向滿涵玉腰間。
“呯!”
滿涵玉腰間中掌,整個人再次翻滾在地。
藍夜搖了搖頭,似乎有些失望。
滿涵玉撒氣般地一拍地麵,站起了身,怒道:“哼,再來!”
“離恨水!”滿涵玉低喝一聲,雙掌一推,兩股水柱突然從手掌中迸出。
藍夜身形一閃,水柱便轟在石壁上。
“轟!”
一聲巨響,石壁瞬間炸裂,無數碎石肆意飛濺,連整個石屋都劇烈震蕩起來。
藍夜身形剛穩住,一群手持利刃的武士從門外衝了進來,兩息間,已將藍夜圍了起來。
“都給我滾出去!”滿涵玉怒喝一聲,雙手一推,兩道更強勁的水柱襲向藍夜。
那群武士慌忙閃向門外,有三五個武士落在後麵,被水柱砸到石壁上,頓時昏了過去。
而藍夜卻早已出現在滿涵玉背後,略一伸手,便抵住了她的後腰。
“還要繼續麼?”藍夜冷聲道:“再打下去,我沒被你打死,這屋子可要被你拆了!”
滿涵玉直氣得渾身發抖,終於一跺腳,道:“不打了!”
說罷,便徑直走到長椅處,氣乎乎地坐了下來,滿臉冷若冰霜,一語不發。
藍夜也不急,雙手負背,在屋中踱起了步子。
半晌後,藍夜忽然開口道:“西域如此凶險,你們居然能生存下來,真是不簡單啊!”
“哼,雅丹族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這片土地,有什麼難?”滿涵玉氣乎乎地道。
藍夜搖了搖頭,道:“據我所知,西域之地妖魔肆虐,剛才我也試了下你們的實力,根本就不可能安然無恙!背後有什麼強者吧?”
滿涵玉也沒隱瞞,道:“不錯,那又如何?”
“是誰?”藍夜問道。
“我也不知道!”滿涵玉撇了撇嘴。
藍夜一愣,道:“不知道?這算什麼回答?”
滿涵玉聳了聳肩,道:“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麵目,隻知道他很強,而且很少露麵,十來年總共見到他不過三次!”
“嗯?”藍夜眉頭緊皺,他也不知道滿涵玉口中的神秘強者是誰。
“這洞口的陣法也是他布置的吧?”藍夜問道。
“當然。”滿涵玉點了點頭,道:“不光這陣法,就連這個山洞都是他弄出來的。”
藍夜挑了挑眉頭,道:“這位強者還真是肯出力呀,光這些個石屋都要夠他忙上許久的吧?”
“怎麼可能?”滿涵玉不屑地道:“這些石屋都是我們族人一點一點鑿出來的。”
“啊?那他幫了你們什麼?”藍夜愣了一愣。
滿涵玉突然咧嘴一笑,道:“你猜!”
藍夜白了她一眼,沒好氣地道:“沒心情,快說!”
滿涵玉撇了撇嘴,道:“你也不想想,我們這一大群人整日待在這裡,又不勞作,靠什麼生存下去的?”
藍夜道:“對啊,我正想問呢!”
“跟我來,你看了就知道了!”滿涵玉站起身,朝他招了招手,轉身朝一道偏門走了過去。
藍夜也沒多想,抬腳便跟了上去。
二人沿著一條狹小的通道走了沒多遠,便到了儘頭,一堵石壁擋住了他們的去路。
“沒路了?”藍夜在後麵問道。
滿涵玉沒有理會他,而是伸出手,一掌拍向麵前的石壁。
隻聽“嗡”的一聲,石壁竟然如水紋般蕩開,並有光亮從中迸發出來。
藍夜驚得張大了嘴巴,水簾對麵,一處空曠之地,有花有草,有山有水,陽光普照,一群族人正在忙碌著,有的在掄著斧子玩命地伐木,有的正在用獨輪車運糧食,更有數名精壯漢子正圍著一頭死去的蠻獸,七手八腳地分割著獸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