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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屋中,藍夜緊閉雙眼,盤腿坐於地上。他怕弄臟飛塵的床,於是乾脆席地而坐。
一團白氣從他的頭發間冒了出來,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。
體內的靈力如洪水般奔流於每條經脈,每流經一次,經脈便會傳來一陣脹痛之感,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舒坦……
“嗬!”藍夜睜開眼,吐出一口濁氣,從地上站了起來,活動了一下四肢,然後走出了石屋。
“哎,主人,你好了?”沙魔驚喜地叫道。
藍夜著實嚇了一跳,他完全沒料到沙魔竟守在他門外。
“你一直守在這裡?”藍夜問道。
“嗯,老奴擔心主人,所以一直守在這裡!”沙魔咧嘴笑了笑,臉上那道可怕的裂痕早已愈合,隻是隱隱留有一道疤痕。
這神樹甘木還真是個好東西,什麼時候他也搞一根樹枝什麼的融到自己體內,以後就不怕斷手斷腳了,反正遲早會長出來。
藍夜笑著搖了搖頭,道:“唉,辛苦你了!我待了多久了?”
“算上今天,剛好是十天!”沙魔側頭想了想。
“十天?!”藍夜驚呼一聲。
“怎麼了,主人,有什麼問題麼?”沙魔一臉霧水。
“哦,沒什麼,我隻是擔心我的朋友們!”藍夜揮了揮手,隨口說道。
“朋友?”一道聲音響起,原來是冷月聞聲走了過來。
“月兒姑娘!”藍夜笑著打了聲招呼。
“看樣子恢複不錯嘛!”冷月斜著眼上下打量著藍夜。
“還好,還好!”藍夜笑著道。
“你剛才說什麼擔心你的朋友?”冷月歪著頭問道。
“額……”藍夜愣了一下,他說的朋友自是滿涵玉及她的族人,但冷月是莫牙族,與雅丹族有不共戴天之仇,所以,話到嘴邊,藍夜又猶豫了。
“什麼朋友?我們麼?”冷月追問道。
“額……啊,對,對,我擔心的就是你們!”藍夜連忙改口道。
冷月冷笑一聲,道:“切,你連說謊都不會!我們有什麼好擔心的,彆忘了,你可是我們帶回來的!”
“額……”藍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:“哎,你娘在哪呢,怎麼沒看到她?”
“我娘在哪不重要。”冷月沒好氣地道。
“什麼意思?”藍夜不解地道。
“我懶得跟你說!”冷月丟下這句話,便轉身離去,無論藍夜如何叫她,她都沒回頭。
“她怎麼了?”藍夜一臉無辜地問道。
沙魔也是一臉異樣的表情,咧著嘴傻笑。
“沙老,你倒是說話呀,她怎麼了?”藍夜越發疑惑。
“額,主人,是這樣的。”沙魔清了清嗓子,道:“我們都還好,隻是,隻是……”
“隻是什麼?快說呀!”藍夜隱隱感到不妙,急得他差點跳起來:“是不是飛塵出事了?還是美莎?”
沙魔臉皮抖了抖,道:“是,是美莎姑娘!”
“美莎?!”藍夜驚呼一聲,道:“她出什麼事了?”
“她不見了!”沙魔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。
“不見了?什麼意思,說清楚些!”藍夜急得直跺腳。
“主人你進入調息後第二天,美莎姑娘便不辭而彆了!”沙魔小心翼翼地道。
“什麼?!”藍夜再次高呼一聲,道:“都走了這麼多天了,你們,你們怎麼不攔著她?她一個人怎麼活得下去?你們……”
“藍公子!”飛塵的聲音響起,藍夜自知失態,連忙閉嘴,暗自平複心情。
“飛塵姐,美莎她……”藍夜開口問道。
“這件事怪不得我們。”飛塵一臉平靜地道:“我們留不住她!”
藍夜歎了口氣,道:“她到底怎麼了,為什麼突然就要不辭而彆呢,一直都好好的呀!”
“不錯,這麼多年來,確實都好好的,我們一直都是一家人!”飛塵淡淡地道。
“啊……”藍夜猛然想到什麼,道:“該不會是因為我吧?”
“藍公子總算不笨!”飛塵看了藍夜一眼,道:“她的離去正是因為藍公子你!”
“因為我?為什麼呀?!”藍夜隻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其中緣由,我也不太清楚,隻有美莎自己知道!”飛塵道。
“哎呀,西域凶險萬分,莫要說她了,就算是你我也不一定能活得下去!”藍夜低著頭,急道:“不管什麼原因,難道就不能等我出關後再說麼?她又沒有靈力,你們可以強行將她留下啊!”
飛塵盯著藍夜,一眨不眨,道:“藍公子,你是在怪我們麼?”
“額……不,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,飛塵姐,你誤會了!”藍夜連忙擺手道。
飛塵低頭輕笑一聲,搖了搖頭,道:“不是我們不想留,而是不敢留!”
“啊?”藍夜張大了嘴巴。
“我們若是強留,她便自絕!”飛塵一字一句地道:“你說,我們還敢留她麼?”
“自絕?!”藍夜驚呼道:“她為什麼要如此絕決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!”飛塵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“她肯定走不遠,我去找找!”藍夜扔下一句話,身形早已竄至大殿門外。
疾風撩起飛塵的發稍,飛塵臉色微微一變,悵然若失地皺了皺眉。
“主人!”沙魔高聲叫道。
藍夜停下腳步,轉身問道:“怎麼了,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!”
沙魔道:“有件事比尋找美莎更重要!”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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