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烈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不是十有八九,是絕對!整個南域除了天炎城,幾乎全是逍遙門的天下,據說他們的手還伸到了其他四大區域,野心已昭然若見!”
藍夜眉頭緊皺,道:“他們真的想要改朝換代嗎?”
秦烈緩緩搖頭,道:“恐怕不僅於此,一統天瀾大陸或許隻是第一步。”
說罷,秦烈抬起頭,望向洞頂,似乎要將洞頂看穿。
藍夜兩眼一睜,道:“啊……這,這……不會吧?”
秦烈擺了擺手,道:“不管他們有多大的野心,隻要我秦某人還在喘氣,定不會讓他們得逞!”
藍夜看著骨瘦如材的秦烈,眼中儘是敬佩之情。
“嗯,您老說得對,絕不能讓他們的狼子野心得逞,這事算我一個!”藍夜鄭重地道。
“好孩子,你爹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,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!咳,咳……”秦烈一臉慈祥地拍了拍藍夜的肩膀,不曾想牽動傷勢,忍不住咳嗽起來。
“您小心些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您得快快好起來!”藍夜連忙用手以撫秦烈的胸口。
秦烈好不容易平複下來,臉色愈發憔悴。
“不,不用擔心我,嗬嗬!”秦烈強顏歡笑地道:“我,我身子骨硬著呢,放心,用不了幾,幾天我就會好了!”
藍夜點了點頭,連忙彆過頭,他怕眼淚掉下來讓秦烈笑話。
“來,您先喝口茶!”藍夜將茶杯遞了過來。
秦烈呷了一口,將身子靠在床頭,儘量讓自己舒服一些。
“您好好休息,我到外麵給您守著,有事您叫我!”藍夜站起身,便要離開。
“嗯,去吧。”秦烈無力地說道:“有空多勸勸秦塑那孩子,唉……”
“我明白!”藍夜點了點頭,轉身便向洞口走去。
還沒走幾步,身後傳來秦烈的聲音:“你就不想知道那天密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嗎?”
藍夜停下腳步,轉過身又走了回來,道:“當然想啊,隻是您不說,我怎麼敢問呢?”
秦烈笑了笑,伸手拍了拍床沿,示意他坐下。
藍夜抿了抿嘴,猶豫了一下,還是坐了下來。
“那晚我正給翔嶺輸送靈力,突然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靠近,但當時正值翔嶺衝擊玄靈師的關鍵時刻,我不敢有絲毫分心。”秦烈兩眼望著洞頂,回憶道:“就在翔嶺突破到玄靈師時,那股氣息突然發難,正中我的後背,當然我早有準備,就在它偷襲我的同時,我已運起靈力抵擋,但時間倉促,還是被它震碎了經脈。”
藍夜眉頭緊鎖,低著頭,一語不發,似乎在想著什麼。
秦烈頓了頓,接著道:“就在我準備拚儘全力反擊的時候,它卻突然出現在我眼前,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?”
藍夜抬起頭,道:“什麼?”
秦烈直楞楞的盯著他,道:“你可以猜猜。”
藍夜心中已想到什麼,但他還是搖了搖頭,道:“我猜不到,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吧。”
秦烈長籲一口氣,道:“一隻蝴蝶,黑色的蝴蝶!”
藍夜麵色一怔,果然與他想的一樣!
如果朱遺生是背後主謀,那麼隻有他才有這個能力擊殺秦烈,但他不可能以真身出現在秦烈麵前,他是個小心的人,沒有萬全的把握絕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!
黑蝴蝶便是朱遺生的戰獸,藍夜曾經見識過這隻蝴蝶的厲害。當年他被黑龍及黑鴉王一幫惡人圍剿時,命懸一線,幸虧朱遺生釋放出自己的戰獸黑蝴蝶,眨眼間將他送出百裡之外,方才令他逃過一劫。
而且,朱遺生曾親口告訴他,黑蝴蝶便是他的戰獸!
現在轉過頭想想,原來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利用他而已。但凡藍夜出現生死攸關的時刻,朱遺生總是很合時宜地出現,無論對手多麼強大,他總能順利救下藍夜。
藍夜越想越怕,朱遺生絕對不簡單,也許,他與藍夜在玄武禁地初次相遇時便已是玄靈師級彆的強者了,隻是那個時候藍夜還啥都不是,當然無法探查出朱遺生的真實境界。
“怎麼了?有什麼不對勁麼?”秦烈的聲音將藍夜拉回了現實。
藍夜連忙笑了笑,道:“哦,沒什麼,我隻是沒想到凶手竟然是一隻蝴蝶!”
秦烈歎了口氣,道:“彆說你想不到,我當時也沒想到,剛開始看到它時,我就跟你剛才的表情一樣。可是就那麼一個恍惚,卻被它趁機而入,擊傷了我的神識。”
藍夜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想不到一隻小小的蝴蝶竟也有如此威力!”
秦烈搖了搖頭,道:“它可不是一隻普通的蝴蝶,能以神識攻擊的除了人類,彆的種族根本做不到,因此,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它是一隻戰獸!”
藍夜倒吸一口氣,道:“戰獸?!”
雖然他早已知道此事,但此時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,畢竟,在長輩麵前還是多多低調一些,免得駁了人家的顏麵。
“嗯,我好奇的是,到底是誰的戰獸呢?能擁有如此強悍的戰獸,那這個主人也必定差不到哪去!”秦烈一臉凝問。
藍夜自是不會說出來,便隨聲附和道:“依您之見,它的主人會是誰呢?”
秦烈想了想,最終歎了口氣,道:“唉,我也想不到是誰,或許是朱遺生吧,先不管它的主人是誰了,我被它擊傷後雖然意識還在,但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,奇怪的是,它卻並未繼續攻擊我,而是將石門給轟碎了,因為剛好門外傳來劉長老與李長老的叫喚聲。”
藍夜眉頭緊皺,道:“果然,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您的命!”